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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被噎得无语。

“你不去是吧,行。”林重把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折出刀刃,对准自己的手腕,“你去不去?”

陈路生用自己的身体逼他就范,那他就也用同样的方式逼回去。

“你不会想死的。”陈路生不为所动。

“那你会看着我死嘛?”

形势一下回到之前的隔火相望,林重就是笃定了陈路生不会让他死,所以有恃无恐。

而陈路生也确实不会看着林重去死,可他会装啊,“我之前也不算开玩笑,你死的话,我也随你而去,一起死,我们也算在一起了。”

林重觉得陈路生疯魔了,疯子的想法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我不死,我他妈就划伤自己玩。”林重彻底疯了,他觉得他跟疯子对峙久了,精神都不正常了。

陈路生脸上终于有所动了,眼睛紧盯着林重手里的刀,见状林重又把刀贴近自己手腕一分。

陈路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林重不示弱地抬头直视着他。

“为什么总要逼我?”陈路生眼睛泛红,眼中闪着泪光,那模样看上去真真可怜。

林重的心揪了起来,“你不也在逼我嘛。”

“我只是想你不离开我。”陈路生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委屈可怜得紧。

林重狠心地避开与陈路生的直视。

陈路生伸手抓住了林重的手,将刀刃掰离林重的手腕,两人角力,一个往下压,一个往上拽,刀刃在两人的角力中往上挪了一段,后又下移了一点。

眼看刀刃离林重的手腕越发近了,陈路生将自己的手臂横在了林重手腕上,林重一时没收住力,而陈路生又在此之上施加了往下的力,两相作用下,刀刃割进了陈路生的手臂里。

鲜血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轻微声响,如落线的珠子,颗颗砸在林重心脏最柔软的一处。

“还闹吗?”陈路生声音冰冷冷的。

林重红了眼,“……不闹了。”

道歉的话廉价,不足以晃动林重的心,那鲜血呢?陈路生得到了验证,鲜血会让林重落泪。

他把林重抱进怀里,轻顺他的背:“不哭。”

刀从林重手中滑落,啪嗒摔在地上,比血珠子落地的声音更响,却淹在林重的哭声里听不真切了。

哭了有一会儿,林重抽泣着,推开了陈路生,他从药箱里找出止血绷带,给陈路生止血,脸上还挂着泪,一边哭一边勒紧绷带。

“一会儿再弄。”陈路生忙着擦林重脸上的泪。

“你要流血流死了。”林重哭着说。

“不会的。”陈路生说。

林重不听,擦了擦眼睛,给陈路生止了血,然后钻进陈路生怀里,继续哭,嘴上还骂着:“我怎么会遇上你这种混蛋。”

明明这个人那么伤害过他,他也恨他恨的要死,可为什么,他受伤,他还是会揪心,他怎么就那么贱呢。

“好,我是混蛋。”陈路生哄道。

“你个王八蛋。”

“好,我是王八蛋。”

“你就会欺负我。”

“我没有。”

林重哭着骂着,在陈路生怀里眯着了,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嘟囔着,无非是那些骂人的话,林重骂人的话单调,你有病你疯了你混蛋你王八蛋,翻来覆去,这些话从嘴里嘟囔出来,一点都不像在骂人,像在撒娇。

陈路生忍不住把林重压在床上,堵上他的嘴,林重嘴不能说了,就哼哼,陈路生更觉身上火热了,把林重吻醒,缠着他说:“想要。”

林重心里有气:“憋死你。”

“帮帮我嘛,宝贝。”陈路生身体贴着林重,蹭着林重。

林重按了按陈路生手臂上的烧伤处,剧烈的疼痛令陈路生身体一僵,“还想要吗?”

陈路生摇了摇头。

“那还不起来,我给你擦药。”林重说。

陈路生乖乖起来,林重下床去拿了药膏,给陈路生涂上药,又帮陈路生重新消毒、包扎好伤口。

“好了,滚一边去。”林重愠怒道。

陈路生不滚,粘着林重,他浑身伤,林重也不好推他,怕碰到伤处,于是洗漱完躺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陈路生还怎么粘他。

陈路生不悦地扯了扯被子,没扯开。

林重闭着眼睛,无视陈路生对被子的又拉又拽,过了一会儿陈路生不拽了,像是无可奈何了,他背对着陈路生,看不到人,只听得到声音。

另一侧床垫凹陷下去,有人爬上了床,有重量轻轻搭在他身上,隔着被子。

陈路生从后面抱住林重,“晚安。”

“胳膊不疼吗?”林重说,陈路生这么和他挤着,手臂上的烧伤压着了。

“怎么躺都疼。”

仰躺着,后背疼,侧躺着胳膊疼,趴着大腿上的烧伤疼。

林重转了过来,面朝着陈路生,托着陈路生压在下面的胳膊的手肘,把自己的手垫在了下面,让陈路生的上臂离了床面,悬了起来。

“这样是不是好点?”林重问。

“嗯。”陈路生在黑暗里笑了。

“小山,你一定要离开我吗?”陈路生问,他明明感觉得到林重还在乎他。

“嗯。”

很轻的一声,却坚定。

陈路生不再说了,他也很坚定,他不会让林重离开他了,除非他死了。

第86章

窗外一半黑灰一半青草嫩绿,大火烧毁了这幅画卷的一半,陈路生忙着把主栋里还完好的东西搬出来,整理到附栋里,拿出来不少林重想不到的东西。

比如他的学习资料,林重怀疑陈路生应该是把原来家里的全部都搬到了这里来,被关着也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他就拿着自己的书上楼看书去了。

他想找个单独的书房,但他也不知道哪个是书房,一个个打开看,到了二楼,推开最左侧的房间,进门,一股灰尘和陈墨的苦涩呛人扑面而来。

房间里陈列着一个铁质的书架,像个空荡的档案室,书架上各行贴着时间,林重走近,发现那上面放的真是档案。

封面上写着——患者谈话记录。

患者姓名:陈路生。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陈路生这里,不应该是在程医生那里吗?

他把手里的书放到架上,抽出一本,翻出来看了眼,黑色标记笔留下的痕迹掠过眼前,他翻书的动作一顿。

做标记的地方怎么都和他有关?

是偶然吗?

陈路生:我看到罗浩按着他的头,他挣扎间溅起好大的水花,旁人都在笑,我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我看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没力气。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呼吸变苦难?或者看到什么别的?

陈路生:我看到池水变黑了,像黑墨一样。

:嘴里有没有奇怪的味道?

陈路生:没有。

:后来呢?

陈路生:没有后来了,我们回家了。

“后来不是这样,不是回家了……”林重呢喃着,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他忘掉了这么多吗?

他盘腿坐下,想不起来的东西暂不去想了,他继续翻看手里的谈话记录。

越翻他越发现不是偶然,只有关于提他的部分被画上了标记,这档案也不是第一次被翻动,而是很多次。

是程医生翻的?会翻那么多次吗?做标记的又是谁,如果是程医生的话,有必要做这样的标记吗?

那是陈路生?

可为什么翻看那么多次,为什么做标记?

林重侧了侧身,身体靠着架子,被画上线的部分内容单调,无非是他被陈路生欺负了,或者陈路生看着别人欺负他了,这么一看,他当真是过了凄惨的四年。

拇指摩挲着光滑的纸页,视线落在纸页的最下面的那几行字。

程医生问陈路生后来呢,陈路生说没有后来了。

这段对话他已经看到三次了,陈路生每次都回答没有后来了,可他觉得不对,他好像记得后来还发生过一些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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