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陶站在江娩身后,看着常春痛苦地在地上抽搐,鲜血染红了床单,也溅了她一身。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阻止。
她知道江娩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也知道她有多恨江念念和裴泓羽。
她亲眼看着江娩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她也亲眼看着江娩为了活下去,咬牙吞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她还记得,当初她和公主在乱葬岗捡到江娩的时候,她已经不成人形了,活脱脱就是一个血人。
当时的江娩,就剩下一口气了。
若非她心中有滔天的恨意,若非她想要报仇,她一定熬不过去的。
常春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娩扔掉手中的木板,走到一旁的水盆前,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上的鲜血。
“尸体怎么办?”绯陶小心翼翼地问道。
“丢到无回山上去。”江娩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回山上已经没有狼了。”绯陶提醒道。
“那就烧了吧。”江娩淡淡地说道。
绯陶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常春的遗体。
江娩则模仿着常春的笔迹,写了一封遗书。
“常春残破之躯,已无颜面再见侯爷,故而回老家隐居,望裴公子勿念。”
江娩将遗书放在桌上,然后和绯陶一起,将常春的尸体带到了无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