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63)(2 / 2)

钟寻一直趴在旁边,揪起校服蒙在头上睡觉,周珩他们说话也不敢太大声,钟寻闷得耳根憋红,凌乱的卷发都黏在脸颊上。

但是等周珩他们走了,他也没能开口跟楚听冬说出一句告别的话。

楚听冬去办了退宿手续,然后晚上先去收拾宿舍,他本来带到宁城的东西就不多,还有许多复习资料都留给了钟寻。

行李箱空空荡荡的,之前他拿给钟寻穿过的那件考斯腾,叠好了放在最底下。

离高考只剩三个多月,楚听冬没再转学,徐春鸿考虑到他现在这个状况,比较特殊,让他跟学校请了个长期的病假。

老师知道你心里都有数,徐春鸿脸上一笑,叹息了一声,跟他说,就不多嘱咐你了,虽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无论是治疗,还是接下来的高考,老师都希望你一切顺利,不要忘记宁城。

谢谢徐老师。

虽然相处不久,徐春鸿只当了他半年的班主任,但楚听冬很难不发自心底地尊重他。

楚听冬到了家,又住一晚,醒来就开始整理行李。

楚听冬在卧室收拾行李,吴玉兰站在一旁,想要帮他,却插不上手,这些年楚听冬在花滑队。

从最初的训练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他已经不习惯被谁照顾。

妈妈暂时就不陪你出国了,事已至此,吴玉兰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儿子,靠近就生怨怼,就算楚听冬不怨恨她,她现在也心绪复杂,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楚听冬,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好。楚听冬点头。

钟寻昨晚就在家,他卧室黑黢黢地一直没开灯,钟仲林他们都不知道他在。

他衣服都没换,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搂着被他扔掉,又被楚听冬捡起的小猩猩,凌乱的卷发垂下来挡住眼睫,就这么睁眼到凌晨。

迷迷糊糊才稍微睡了一会儿,听到楚听冬好像起来在收拾行李。

他又动了动睫毛,睁开眼睛。

钟寻撑起身,去楚听冬卧室门口,他眼睫浓密地垂下,一直靠着楚听冬卧室的门框站着。

哪怕吴玉兰目光厌恶、甚至憎恨地看向他,他也没走。

妈,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楚听冬抬起头,跟吴玉兰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吴玉兰皱起眉,但眼看楚听冬愿意走了,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跟儿子起争执,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

钟寻走进去,带了上门。

什么事?楚听冬语气毫无波澜地问他。

你明天就要走了,钟寻坐在他床边,脚跟一下下轻轻地磕在地板上,问他,我去送送你吧?

不用。楚听冬拒绝。

钟寻已经料到他不会同意,也就没再强求,他见楚听冬在叠衣服,垂下头拿起一件帮他叠。

结果没几下,就叠得乱七八糟散成一坨,他又讪讪地放了回去。

楚听冬抬眸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但分明是赶人的意思。

钟寻嘴唇抿得泛红,他没再遮掩,拎出在身后藏了半天的盒子,想塞到他手里,脚踝翘到另一侧膝盖上,懒得没骨头似的坐着。

什么?楚听冬没碰。

我之前想给你送个生日礼物,谁知道还没到那天就这样了,钟寻抬起头说,我留着也没用,你应该会喜欢吧?我还是想送给你。

楚听冬神情冷淡,就像当初他们刚认识时那样,接过去看了一眼。

是一双崭新的冰鞋,价格不菲的牌子。

也许他的一些老冰迷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国际花滑大奖赛滑出4A时,穿的那双冰鞋的牌子,甚至在国内很难买得到。

你就当是钟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小声地说,精神损失费。

楚听冬垂眸盯着那双冰鞋,听到他的话,撇过头,没抑制住,低低地笑了一声,眼眶一瞬间微微地泛红。

你也是挺倒霉的,居然碰到我,钟寻还冲他笑,笑到最后脸都僵了,牙关一紧,说,但这边至少还有冰场,你跟班里人也还算混得来吧?不全都是糟糕的事,糟糕的只有我所以还是希望你没觉得讨厌宁城。

楚听冬将冰鞋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钟寻离开他的卧室,他本来想去网咖,或者去冰场,反正换个地方待着,但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自己卧室躺下。

他也没觉得饿,躺了一整天。

等到翌日天又蒙蒙亮起,他听到客厅的脚步声,还有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陡然惊醒。

他张皇、茫然,在卧室里无数次地转身,走来走去,都不敢推开那道门,直到客厅里渐渐沉寂下去,防盗门咔哒一响,他才冲了出去。

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听到楼道里仍有声音,没来得及离开,但他也没去多看,他扭头推开了楚听冬卧室的房门,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了,雪白冰冷的墙,就像没人住过。

他眼睑开始泛红,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柜,放在上面的冰鞋还是带走了。

钟仲林的车在楼下响了一声,楚听冬才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还没上车,身后楼道里突然一阵慌张急切的脚步声。

他转过头,钟寻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脚上还是塑料拖鞋,初春泛冷的寒意冻得他脚趾通红。

钟寻眼泪已经开始不受控地往外涌,他想往前跑,但没跑几步就双腿发颤地停在了原地,然后被楚听冬大步迎上来,伸手抱在怀里。

钟寻嘴唇翕动,悄无声息地说我真的喜欢你,又不停地对楚听冬说我错了,反复不断。

但他其实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泣不成声,楚听冬只能分辨他的口型,最后才听到钟寻嗓音极低,有些恳求地贴在他耳侧小声说:哥,你不要忘了我。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催促,楚听冬眉眼沉沉,就像全然没有听见,他拿指腹揩掉钟寻眼尾的泪,捧着他湿漉漉的脸颊,低头就吻了下来。

楚听冬!吴玉兰本来已经上车,坐在副驾,又狠狠地推开车门。

她眼里有泪,嗓子几乎走音,愤怒失望地大喊他名字。

照顾好自己。楚听冬跟他分开唇齿,在他脸颊上摩挲,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低声说。

钟寻盯着拐过巷口的那缕冷白尾气,直到消散不见,他才撑着楼梯扶手回了家。

他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春光无垠落在他身上,他却冷得发抖,他伸手拉开抽屉,想拿单反,却想起单反镜头早已被他扔了,眼眶还没来得及发酸,眼神就微微一怔。

单反镜头被擦干净了放在抽屉里,旁边是洗得蓬松的小猩猩,毛茸茸的,眼珠乌黑发亮。

等考上大学就一起租房,你喜欢住在什么地方都可以。

以后每年都给你过生日。

忘了许愿也没关系,现在补一个?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属于他了钟寻苍白的脸颊上泪痕斑驳,他抱着小猩猩,终于崩溃地哽咽出声。

第68章 苦榴

不会也没关系。

钟寻傍晚就发高烧到将近四十度, 这次不会再有人抱他起来喂药了,他渐渐觉得额头滚烫,眼皮都红肿到不能睁开, 就独自去了医院。

他甚至还住了几天院, 高烧反复不断,一直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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