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by将渝(72)(1 / 2)

但仍然是黑色为主,只有裤子上稍微夹杂着很低调的绛色。

靠,他怎么滑这个啊?薛赫在钟寻旁边坐着,等楚听冬一开始滑,他稍微看了几眼动作,就忍不住惊讶道。

薛赫没能跟楚听冬一起参加大奖赛,他的排名落后了一截。

但楚听冬比赛,他也在北京训练,就跟着教练一起过来看。

钟寻没懂,他一开始只觉得楚听冬这一次的节目格外明快,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风格。

他支着下巴看,等了半分钟,薛赫突然开口,他才怔怔地反应过来。

楚听冬这次滑的好像加了狐步舞。

狐步舞是一种交际舞,在结婚典礼上,很多新人会选狐步舞作为第一支双人舞蹈,花滑的双人滑节目编排也经常拿狐步舞作为参考。

钟寻看了楚听冬的不知道多少场比赛,现在对花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但毕竟是双人舞蹈,所以楚听冬改了许多动作,融合到节目中。

他垂下眼眸,在冰面滑行时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却在某个跳跃之后,抬头的一瞬间,丹凤眼中浮起了很明晰的笑意。

钟寻猝不及防跟他对上视线,脸颊一寸一寸地红透,险些红到冒烟。

什么呀,楚听冬想跟他结婚吗?

他晕乎乎地看完了这一场表演赛,本来想等楚听冬一起离开体育馆,楚听冬却发消息说有事,让他先走,跟薛赫一起去他们平常训练的冰场等他。

钟寻也没有多想,就先出去,走到体育馆外,他接了个电话,说有他的快递。

我没买过东西啊?钟寻愣了一瞬。

但平常宋一锦他们也会给他寄东西,钟寻就没有多想,在去训练冰场的路上,经过他们学校,他先下车去拿了快递。

他怕是宋一锦寄给他的吃的,他要跟楚听冬出去住几天,下周才会回学校。

过去取快递时却又觉得不像,宋一锦要寄什么都是一口气寄一大箱,这个快递摸起来更像是一本书,他拆开,才发现是个相册。

他站在宿舍楼下,忍不住好奇,先一头雾水地打开看了一眼,忍不住眼眸微怔。

整个厚厚的一本相册,全都是明信片。

他还没来得及看,心里隐隐察觉到什么,翻着相册数了一下,每一页加起来放了四张明信片,相册一共三十五页,除去最后的一点空白,一共是一百三十七张陌生的明信片。

每一张都标了日期。

有的日期是在他给楚听冬寄出明信片的两三天后,楚听冬在国内,很快就收到了。

有的却甚至隔了半个多月,跨越重洋,楚听冬才收到他的信件。

他记得他给楚听冬寄去的头一张明信片是在学校门口吃灌汤包,拍了一笼雪白松软的小包子,还有一碗红豆糯米圆子。

他在明信片背后写: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这家,我觉得不蘸醋好像更好吃。

就只写了这么一句,他憋了一个晚上,也没憋出其他的话。

他蹲在路灯底下,眼眶已经有些濡湿,将相册翻到了第一页。

最上面的第一张明信片,楚听冬拍了一份三明治,很直男审美,没有任何镜头角度,光线还很黯淡,拍得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楚听冬在明信片的背后,很冷淡地写了一句评价:不好吃。

寄给楚听冬的第二张,他不太能记得请了,好像是有一次学校讲座,要求大一的都要过去听,换成高中,他肯定理都不会理,扭头就走。

但那次他去了,才听了不到十分钟,就拉起外套拉链,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鼻尖呼吸,然后睡死过去。

临到散场,还是室友把他叫醒的。

他拍了张人群正在离开的阶梯教室,晚霞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连发丝都镀了薄薄的光,莫名有点儿孤单。

钟寻在后面写:要是你跟我一起听,我肯定不会睡着的。

他翻开相册的第二张明信片,是在不知道哪个冰场的角落,楚听冬像是待在最后一排的边缘,教练在给他们开会,楚听冬偷拍了一张。

明信片背后写着:想听这个么?

第三张明信片,他跟几个室友去看新上映的漫威电影,等到晚上电影散场,他在影厅外拍了张海报。

然后跟楚听冬说:我第一次选的那部电影到底讲了点儿什么啊?你那天看完了吗?

楚听冬拍了他在酒店投屏放的电影,灯光昏暗,是个僵尸片。

他写道:不如僵尸片好看。

一百三十七张明信片,他寄出去的每一张都有回信,是楚听冬收到之后就给他写的,钟寻翻到三分之一,眼前已经模糊成一片,完全看不清明信片上的字迹。

他又继续往后翻,最后一页有两张明信片。

最后一张是他已经见过的,楚听冬拍了明尼阿波利斯的夜光云,给他写「我爱你,宁城」的那张。

但倒数第二张,他更加眼熟。

是他三年前在宁城的冰场拍下来的那组冰面裂隙的照片,他拿去参赛,大二上学期出了评审结果,其中三张照片被安排在摄影展展出。

楚听冬是在摄影展上拍的,甚至钟寻还能在陈列照片的墙上看到他手腕的影子。

这张明信片背后楚听冬什么都没写,只画了一对毛茸茸的小狗耳朵。

北京十二月初下了场雪,晚上还有点冷,钟寻睫毛颤了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从白皙清瘦的下巴尖滚落。

他稍微哭了一会儿,脸上就变得冰凉,他很邋遢地拿围巾擦了擦脸上的湿痕,抱着相册去学校外找薛赫,上了车被温暖过头的空调迎面扑来,眼泪莫名其妙流得更加汹涌。

我操薛赫从后视镜里看见,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扭过头问,你怎么了啊弟弟?

钟寻使劲摇了摇头。

见他不说,薛赫也不敢再问,他就开车带钟寻去他们平常训练的冰场,离钟寻的学校大概还有十五分钟车程,钟寻撇过头一直盯着车窗外。

等到了冰场,钟寻眼皮上的薄红才稍微褪却,他没看到楚听冬,是之前在明尼阿波利斯见过的楚听冬的一个师弟过来带他进去的。

走到一楼的楼梯口,那个男生挠了挠头跟他说:寻哥,我师兄在楼上,我还得训练,就不跟你上去了。

钟寻迷迷糊糊地觉得还有事儿,不是就这么结束了,他拿着那本相册往楼上走,忐忑到心跳都带着胸膛颤动。

他才走到二楼的楼梯中间,没有留神,被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蹭过脸颊,他懵懵地转过头,眼前是一大捧沾着露水的玫瑰。

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楼道里光线不是很明亮,楚听冬眼窝格外深邃,甚至显得有些温柔,他嘴角翘起一点弧度,见钟寻眼睛红红,怔忡地望着他,又低声说,今天不愿意也没关系,明天能答应我吗?

呃钟寻愣了许久,眼泪又再次淌下来,他才想起接过那捧花,不知道有多少朵,但沉甸甸又很柔软的一大捧,他抱在怀里,讷讷地控诉他,你又借鉴我。

他曾经瞎折腾,心有企图又没怎么过脑子地追楚听冬的时候,说过的每一句笨拙的情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楚听冬竟然还都记得。

宝宝。楚听冬垂下眼叫他,钟寻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昏暗的楼道里,被月色照亮的雪白墙壁上渐渐凝起一束光,在光的投影里,无数烟花腾地燃起炸开,几乎映满了整个楼道,格外壮观。

红的,粉的,爱心的,还有小猫小狗的。

北京市区禁烟火,楚听冬只能再给他放个赛博烟花。

钟寻曾经觉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勾引、欺骗楚听冬,现在他怔怔地望着燃起的烟花,灿烂又明亮,那么熟悉。

他才突然发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楚听冬的。

现在恍然,好像就是在网咖的那个晚上,头一次有人带他玩游戏,他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坐在楚听冬摩托车后座,抱住他的腰的时候,他就喜欢他了。

所以别人都不行,他就算要骗人,也只愿意骗楚听冬一个。

他也是现在才发现,楚听冬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

就算楚听冬被他骗,也不是被他拙劣的演技,而是被这种小动物一般不自知的爱欺骗。

因此被骗多少次都不后悔。

楚听冬从楼梯上走下来,这次从身后拿出来,递给他的,是花滑大奖赛的奖杯。

钟寻眼睫颤了颤,眼泪顺着湿漉漉的睫毛滚落,他伸手想去接,楚听冬却又突然挪开,那双丹凤眼藏着笑意,望着他懒懒地说:

我男朋友才能接我的奖杯,你是我男朋友吗?不是就不要碰。

钟寻眼泪还都没擦掉,突然被气得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满脸委屈到纠结,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下眼睑上。

他红着脸伸手一把夺过,跟那捧玫瑰一起,抱在怀里不肯再还给楚听冬。

他低头摩挲奖杯上的纹路,其实触感很冰凉,他却觉得摸起来滚烫。

他自己摄像展拿奖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情绪,现在却有种强烈的落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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