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看着张时修将铜钱放入龟壳中,无可奈何地摩挲着龟壳,眼神中尽是无奈神色。
虚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手指朝天一指,半截惊雷木飞向天空。
“贼老天,你狂什么狂,你浪什么浪?”
“我们道门敬你,敬你天道,你却如此无情无义,那我何必再敬你,何必再仰望你?”
“陆长生说得对,我命由我不由天!”
“既然天道无情,那么我就捅破你这天!”
“天罡正法,轰!”
张时修抬起眼眸,看向虚靖用尽气力,驱使着惊雷木向天空的乌云逼去,他有些惊讶,惊讶于虚靖刚才的话,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听在耳边却那般悦耳。
这些话,有些狂妄至极,我命由我不由天,当真是长生说的啊,说的真好,说得畅快淋漓,无所畏惧啊。
这些话霸气十足,冲天一怒,破釜沉舟,以微弱身躯去与那浩瀚渺茫的苍穹,与那无所不能的天道宣战,霸气侧漏。
张时修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想不起该说点什么。
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热血沸腾,也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各路宗师,各大武林世家,各大名门正派,他想打就打上山门了,说挑战就下了
赢了哈哈大笑而去,输了不过是卷土重来,何其惧哉!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他张时修活了一百四十八年,偏偏到了老了是越活越小心,越活越谨慎,越活越怕死了啊!
张时修没有开口说话,嘴角却露出了笑容,笑得很开心,笑得得畅快,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