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这一次没有再用天眼去击破那些火龙。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了。
刚才开了天眼扫射火龙之后，他彻底力竭了。
此时天眼之中没有白光射出，却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先是一滴，然后是两滴，然后是一串。
鲜血从额头上流出，滑过坚毅的鼻梁，将闻太师雪白的胡须染红。
闻太师伸手捋了捋胡须，手上也沾满了血液。
如果有人看得仔细，就会发现闻太师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仅是这只摸胡须的手，还有那只握住金鞭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这种颤抖不是害怕，八十多年来，闻太师从来没有害怕过，他只有让敌人感到害怕，感到恐惧的时候。
这种颤抖，其实是力竭了，是极度虚弱了。
他不仅心力交瘁，而且功力也耗尽了。
闻太师看着扑面而来的火龙，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没有躲闪，而是轻轻拍了拍身下的墨麒麟，“小黑，我食言了，我没有能够带你横扫天下，我没有等到你真正成长。”
“这一次，我大意了。我应该听荀懿的建议，和他一起领兵继续打下去，或者一起返回上京。”
“而我，不想放下已经攻克的城池，不想让北莽大军无功而返。我想着自己悄无声息的回到上京，杀了宇化田，杀了温霞，重振朝纲。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认为而已，我想着两边都不容有失，现在却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或许，我再也无法回到上京了。”
墨麒麟低吼一声，眼中充满了怒火和不甘，四蹄飞奔，在八卦阵中留下一道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