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敲门,但是想想时间,这时候大家都已经睡了,易瑾白又收回手,轻轻拧开了江水云房间的门。
床上没有人,易瑾白回身关上门,你在洗手间吗?
回应易瑾白的是洗手间方向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来不及多想,还以为是江水云摔了,连忙往洗手间跑去。
正在浴缸里洗澡的江水云听见易瑾白的声音,本想裹着浴袍出去,结果不小心带倒了浴缸旁边装着瓶瓶罐罐的篮子,越忙越乱,浴袍还直接落进浴缸中湿了个透彻。
等易瑾白着急地推开洗手间的门时,看见的就是坐在浴缸中慌乱地抓起浴袍捂住胸口的江水云,还有一地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
气氛一时多少有些尴尬,易瑾白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抱歉抱歉。
没事幸亏易瑾白没睁眼,要不然她将能看见一只如同煮熟大虾般的江水云。
江水云看着易瑾白退出洗手间关上了门,整个人卸了力气,滑进浴缸里,她没脸见人了。
等江水云磨磨蹭蹭洗完出来,还裹着正在滴水的浴袍,她本来想拜托易瑾白帮忙递一个干的浴袍,但奈何实在张不开那个口,只能这样了。
你的浴袍是湿的
易瑾白看着江水云脚下的水痕,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在这光滑的地面上摔倒。
没事,我去换一下。
江水云不敢看易瑾白,慢慢挪动着直接拿了一套睡衣,又溜回了洗手间。
易瑾白看着江水云好像落荒而逃,到洗手间还踉跄了一下的背影,心漏跳一拍紧张了一下,但是接着又有点想笑,不知道江水云知不知道她现在从脸到脖子也还全是红的,再加上水汽,整个人都成了粉嘟嘟的颜色,看上去格外的软糯呆萌。
等江水云换上一套纯白的睡衣出来,总算是感觉舒服一点了,看着还在自己房间里的易瑾白,尽量让自己坦然面对,瑾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来看看你洗漱了没有,刚才的事抱歉,我以为你摔倒了,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易瑾白虽然觉得现在再提起这事有点尴尬,但是总不能让江水云以为自己是故意占她便宜的。
没事,看到也没事,我们也没什么区别,江水云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心里说服自己,反正女A女O除了在信息素上的差异外,也确实没什么不一样的。
江水云嘴上说得洒脱,但是又红了两个度的脸把她出卖了个彻底,易瑾白看得清清楚楚,还得十分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
我帮你吹吹头发吧。
看着呆站在原地的江水云,易瑾白从旁边拿过来了吹风机和毛巾。
江水云现在的大脑已经半失去了思考能力,顺从地点点头,坐在床边让易瑾白吹着头发。
江水云扣着自己的手,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自己侧后方的易瑾白,想说点别的缓解一下尴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被整个封印住了一样。
易瑾白当然也发现了江水云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有点好笑又有点呆,忍着笑意,易瑾白吹着手里柔顺的头发,你要是实在觉得这事过不去,我可以对你负责。
啊?江水云被易瑾白这句话惊得猛地抬起头,结果被吹风机烫了一下,又捂着脑袋倒了回去,还吓了易瑾白一跳,连忙关上吹风机,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看看烫到哪里了?
江水云听着易瑾白着急的声音,捂着脑袋的手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今天晚上把作为A的尊严都给丢没了,遇到这么点破事,自己竟然还不如瑾白冷静,还得让瑾白来安慰自己,完了,自己找根面条上吊去吧。
把手放下,我看看烫到哪里了,用不用抹药。
易瑾白还以为江水云是烫着脑袋了,轻声哄着江水云拿开手。
江水云感觉自己再次受到了一个暴击,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回答,没事,没烫到。
真的?易瑾白怀疑地又问了一遍。
嗯。
江水云拒绝抬头,虽然觉得这样也没让自己的形象好到哪去,但是她实在没脸见人。
那我把吹风机给你放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江水云听见易瑾白的声音再次传来,睁开眼从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易瑾白已经站在床边准备离开了。
你江水云迟疑地开口,看见易瑾白转过身来,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你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
江水云察觉易瑾白离开,趴在床上抬起头来,看着易瑾白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想着易瑾白明天就要离开,总觉还有什么话没说,但是想来想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江水云的视线中,易瑾白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但是易瑾白似乎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站在床边看着江水云,我明天就要走了。
说起这个,不舍把刚才的窘迫扭捏都暂时压了下去,江水云抬头看着易瑾白叮嘱,你去B市照顾好自己,有事来。
嗯,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易瑾白认真地盯着江水云,我要告诉你,上次的事我考虑好了。
嗯?江水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但是不需要江水云反应过来,易瑾白弯腰俯身,在江水云一脸茫然中,捧着她的脸低头印下一吻,晚安。
说完,易瑾白的脸色也顿时红了起来,快步离开了江水云的房间。
江水云反应迟钝了半晌,脑袋里才轰得一声炸开了烟花,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嘴唇,刚才的触感好像还在,并且清晰地提醒她,她们接吻了!
怎么会这样?!江水云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半晌才总算接受她上下两辈子的初吻没了的这个事实,但是现在问题是为什么呀?
江水云企图找出一个关于这个吻的原因,但是她现在脑子里还在放烟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一脑袋扎进柔软的枕头里,等稍微冷静些从头梳理。
易瑾白说她考虑好了,那她考虑的是什么?
江水云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让易瑾白考虑的事情,除了今天的,就是上一次,关于选择房子的事,可是选择房子这跟今天这事有个毛关系?
从来睡眠无障碍的江水云想了一晚上,愣是没想出来个头绪,最后看着大亮的天色,只能认命地起床去跑步,顺带清醒一下大脑。
换上运动装,江水云没跑远,就围着别墅慢跑,时不时走一走,正当江水云边走边走神的时候,一个突然窜出来的身影吓了她一跳,仔细一看,那鸭舌帽,大墨镜和黑口罩下的脸,可不就是高舟舟吗?
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时间,江水云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你怎么来这么早?
连夜的飞机,我都快不行了,正好借你这睡一会,你大早上梦游呢?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高舟舟扶着江水云肩膀,拉下口罩喘了口气,然后拿下来墨镜,给江水云看了一眼她那快赶上国宝的黑眼圈,但是看见江水云的时候把她也吓了一跳,哎呀我去!你这眼是让人揍了吗?
你的眼睛是让人揍了吗?
江水云反问高舟舟,替她把墨镜戴了回去,打了个哈欠。
你也一宿没睡?怎么,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过来太激动了,睡不着啊?
高舟舟熟稔地把胳膊搭在江水云的肩上,又被江水云扔了下去,被你吓得,做了一宿噩梦,你不是还有活动吗?
他奶奶的,你可别给我提这事了,老娘连夜坐飞机飞过来,来了以后主办方那个孙子跟我说场地塌了,活动取消了,你说扯淡不扯淡?这大清早四点钟啊,可恨不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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