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瑾白这孩子各种乐器样样精通,所以就想着要给你送个什么样的见面礼,正好遇见这把古筝,听说是有些历史了,还挺有点名气,瑾白自己来试试?
江母开口介绍,松开了易瑾白的手。
易瑾白悄悄地余光瞄了一眼江水云,看见江水云微微点头,才坐到了古筝的后面。
声音清越,一上手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易瑾白这么一触碰,就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只是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个多价值连城的东西,当见面礼实在是太贵重了。
阿姨,我太谢谢您和叔叔了,不过这个古筝太珍贵了,我不能收你们这么贵重的东西。
易瑾白这次简单地弹了一小节,古筝虽好,但是这太贵重了。
见面礼没有退回来的道理,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收着就好。
江母要送的东西,自然不会要回去,劝着易瑾白收下。
弹弹琴,再闲聊一会,围着周围转一转,三个人之间也算是和睦相处,江水云话比较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艺术细胞,所以江母和易瑾白聊天的时候压根插不上什么话,只能在旁边陪着走。
今天下的这场雪大啊,你们今天晚上可能走不了了,我让人收拾间房子出来,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
看了一会雪,江母突然说道,然后扔下江水云和易瑾白两个人离开,去安排她们今天晚上的住宿了。
就剩两个人,易瑾白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一下,靠进江水云怀里,其实我觉得江夫人和江先生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最起码我觉得他们和我之前接触到的他们不太一样了,刚才江夫人跟我说这么多话,其实也是想跟你多说些吧?
我没感觉到。
江水云摇摇头,两个人站在廊檐下,她伸手出去接了片雪花,雪花在落进她手里的一瞬间化成水。
他们也许只是不善于表达呢?易瑾白还是想劝劝江水云,他们毕竟是亲生的,这次江父江母已经一反常态,连对她都是前所未有的和善亲近,说不是跟江水云有关系她才不信。
这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就算他们是真的这么想的,又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跟他们亲近得起来,他们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感觉也是如此,就算是亲生的,分开的这二十多年也早就成了不可跨越的鸿沟,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江水云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像他们这样,企图变成别人家其乐融融,真正的一家人是不可能了,彼此之间不要有任何的怨恨和亏欠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江水云说得更有道理,易瑾白不再劝了,只是伸手握紧江水云的手,没关系,我们还有彼此啊。
江水云点点头,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廊檐上的一个小角落,眼神中多了些无奈。
另一边凑到一起的江父江母也听完了江水云的那番话,双双沉默。
是啊,错过的二十多年要拿什么补?补不了的。
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她回来当我们的孩子,对吧?
江父扶着江母的肩膀,我们和她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这样吧,她也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好孩子。
可是她才是我们的孩子啊。
江母眼中泛着泪光,当年健康的孩子突然有了基因缺陷,他们就已经怀疑过孩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可是查来查去,查了二十多年,都没有什么结果,直到现在,拿着江水云的基因链和当初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的基因链做对比,才发现他们当年确实丢了一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江水云。
现在人是找回来了,可是孩子叫他们江先生,江夫人。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好歹孩子在我们身边,不是吗?江父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看江母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只能宽慰江母。
为什么什么都查不出来?江母没办法这样轻易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在我们身边二十多年的那个孩子是从哪来的?还有,水云说她是被她老师养大的,你说,她老师是谁?
看着江母依旧过不去这个坎,江父也只能跟着思考,可是孩子她不想说,从她的语气中就能听得出来,那位老师对她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你不要乱怀疑。
江母瞥了一眼江父,将手中用来静心养性的珠子拍在了桌子上,这些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行,肯定查,但是今天是两个孩子第一次来吃饭,不要闹得不开心了。
虽然查了二十多年都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江父还是顺着江母的话说,当初生完孩子在医院里,江母就笃定孩子不是他们的孩子了,一遍遍做亲子鉴定,里里外外查了个底朝天,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有数,瑾白这孩子也是个很不错的,更何况水云心里都是她,估计现在我们俩加起来的分量都不如她,我又不是想不开在这种时候跟俩孩子闹别扭。
江母站起身来,捻起那串珠子,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
一顿饭吃得虽然客气有余,但也算是宾主尽欢。
吃完饭,不怎么有话说的四人默契地没有留下来说喝茶什么的,而是各回各房间,免得尴尬。
江母让人给江水云和易瑾白准备的房间是真的不小,住着也很舒服。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外面灯火通明,江水云看着依旧在下的大雪,身边坐着的是正在试古筝的易瑾白。
瑾白,过段时间我们也去看看老院长吧?算起来,那也算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们结婚的事得告诉她一声。
江水云想一出是一出,其实她刚才是从雪花想到了自己和易瑾白结婚的事情,既然要结婚,双方就要见家长,自己这边老师不在,但是还有江父江母,至于易瑾白,就只有老院长一个人了,虽然老院长也不在了。
易瑾白听江水云提起老院长,一时有些恍惚,半晌才点点头,对,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好久没回去看她了,不过她对于你肯定会很满意的。
那是我的荣幸,我还要谢谢她,教导出来这么好的一个你。
江水云坐下,易瑾白看了江水云一眼笑了笑,调整了一下手指上的拨片,接着那首熟悉的曲子响了起来。
这首江水云和易瑾白最熟悉的曲子也已经久违了。
听着听着,江水云笑了起来,易瑾白停下手,我弹错了?你笑什么?
没有,就是想起来以前没名没份的时候,连首曲子的醋都要吃,某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心酸啊。
江水云是想起来了易瑾白弹奏这首曲子给沈闲听的那事,当时自己心里真的快憋死了,但还是死憋着不说,就觉得自己没资格,真是想想都心酸。
易瑾白很明显也想起来这回事了,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怎么莫名其妙的,还心酸呢,谁让你不跟我说啊?
我以为我们俩心有灵犀,那还用说吗?江水云挑挑眉,所以到最后,你到底有没有教沈闲这首曲子?
易瑾白笑得趴在古筝上,得了,现在江水云还在惦记这事呢。
没有,看着江水云那竖着耳朵听的样子,易瑾白没逗她,你当时莫名其妙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忐忑不安的,所以就把那事给撂下了,更别说你后来还玩失联,我更是没心情了,光是新歌就够我忙的了。
那就好。
听易瑾白这么一说,江水云顿时喜笑颜开,她确实是小心眼,但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谁不小心眼啊。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晚安。
第78章
在江家老宅住了一晚, 去了。
坐在车上, 易瑾白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发过来的消息, 易瑾白低头看了一眼, 拿着手机凑近江水云,我的新歌上线了, 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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