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瑾白眼看着越走越深,越来越没有人类的痕迹,多少有些担心,这里虽然是在市里,但也实实在在是保留的原始森林,就她们两个人,万一有点什么毒蛇猛兽,多吓人啊。
马上就要到了。
江水云往前看了一眼,拉着易瑾白走得更快了,很快,她们走到了小路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连里面几条鱼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里和基地里的那条小河好像啊。
易瑾白有些惊讶,这么近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
还没到地方呢。
江水云领着易瑾白继续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冰冰凉凉的河水漫过脚面,在这个炎热的夏日格外舒服。
两人又走了一百米左右,一座小院出现在两人面前,易瑾白当即停住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水云,简直说不出话来。
看着易瑾白的样子,江水云得意地挑挑眉,惊不惊喜?
易瑾白使劲点点头,你真的把基地里的小院搬来了?
当然,进去看看?
这回不用江水云领,易瑾白先一步进了小院,里面的一切都和在基地的时候一模一样,连瓦片木头都是从那里拆过来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完全按照以前的排列种下,除了土还有些松以外,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差异。
易瑾白已经惊喜到说不出话来了,当初离开的时候,她确实有点舍不得这个小院,毕竟是她和江水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还是她亲手打理出来的,但是总不能一直在那里住着,所以也只能忍下这种不舍。
她从没跟江水云提起过这事,却没想到江水云竟然能知道,还不声不响地把小院搬过来了。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易瑾白进去看了一圈,完全和基地里一样,日常住起来完全不会有任何不便。
江水云点点头,都听你的。
你真好。
易瑾白高兴地抱住了江水云。
将人放开,江水云后撤一步,单膝跪下,手中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枚钻戒,原谅我所有步骤总是颠倒,领证一年多才要办婚礼,要办婚礼了,还没有求婚,不过好歹,没有在婚礼过后才向你求婚,瑾白,你愿意和我结婚,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吗?
易瑾白没想到江水云还准备了这,惊喜地睁大眼,点点头,我愿意。
在江水云要给易瑾白戴上戒指的时候,易瑾白同样单膝跪地,抱住了江水云,我何其有幸,遇见你。
先戴戒指,江水云带着笑意,把戒指给易瑾白戴上。
她们俩这一路走来,这关系进展的先后顺序总是乱七八糟,但是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鸽子蛋大的钻戒戴在了易瑾白的手上,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江水云从兜里又拿出一枚同样大小,同样款式,但是是镶嵌的纯黑色珠宝的戒指递给易瑾白,易瑾白给江水云戴上,不过她愣是没认出来江水云手上的那个宝石是什么,你的怎么是黑色的?
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听说是一种稀有的矿物质,我听那个设计的人说,这俩是结婚对戒,一黑一白才是绝配,其他几对还有红宝石和蓝宝石的,粉钻和绿钻的,各种各样的,我全都买回来了,我们回头换着戴。
江水云确实不懂这个,但是像她手上这个如此光滑的表面却不反射任何一点光线的石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还挺新奇的。
易瑾白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江水云握住易瑾白的手,俩人一起站起来,刚准备回房间,俩人手上的戒指却好像动了一下,两人很明显都感觉到了,低头看去,江水云的戒指和手腕上机甲的银线猝然亮了起来,下一秒,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一串代码在戒指的表面出现然后没入机甲的银线中,不等江水云反应过来,一个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在两人惊讶的视线中,岁聿愣了一下,看着两人微微颔首,瑾白,水云?
院长?
老师?
易瑾白和江水云异口同声,说完后两人不敢置信地对视了一眼。
以为死去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出现在自己眼前,易瑾白显然比江水云激动多了,在俩人叙旧的时候,江水云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用机甲分析了一下,发现原来这戒指竟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一个终端,它竟然早已知道自己机甲的启动密码,刚才一靠进自己的机甲所以自动启动,所以才出现了眼前这个自己暂时无法理解的现象,竟然将另一个世界的老师传送了过来。
摘下戒指,江水云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老师,心里隐隐有了猜想,这肯定和老师脱不了关系,而解开这一切谜底的关键,也在老师的身上。
江水云正想着,就看见本来挽着老师胳膊和她相谈甚欢的易瑾白面色一变,放开手往自己这边退了一步,瑾白,怎么了?
易瑾白看向岁聿的眼神多了份怀疑和惊恐,你不是院长。
我是,岁聿肯定地说道,当然,也可以说不是。
岁聿的这句话同时引起了易瑾白和江水云的警觉,易瑾白的眼泪登时滚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岁聿看向易瑾白的眼中带着心疼,你们现在一定一肚子问题想要问我,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反正我应该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那你真的是老师吗?
江水云护着怀里的易瑾白,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脊背挺直,手中握着手杖的老人,是不是老院长她不确定,但这应该是自己的老师无疑。
这一点毋庸置疑。
果然,岁聿点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管怎么说,这还是自己的老师,江水云点头,将人带了进去,倒上了茶。
岁聿的视线大部分时间都落在易瑾白的身上,她眼神中的那种悲凉和怀念是易瑾白和江水云看不懂的,易瑾白甚至觉得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逃避,紧贴着江水云躲在她身后。
坐也坐了,茶也喝了,接下来就该说正事了。
江水云看着这位自己多年的恩师,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复杂,老师,您能说一下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您到底是不是瑾白的院长?
易瑾白紧紧抓着江水云的衣角,紧张地等着这个答案。
不,岁聿看着易瑾白开口,我不是瑾白的院长,但我是瑾白的母亲,瑾白是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房子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这都什么事啊?
江水云先回过神来,安抚地拍了拍易瑾白的肩膀,看向岁聿,老师,您确定?
岁聿苦笑着点点头,我的孩子我还能不确定吗?
在易瑾白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岁聿轻哼出声,是那首她们再熟悉不过的曲子,这是瑾白的妈妈作的曲,她是全星际最厉害的音乐家,瑾白继承了她妈妈的样貌和天赋。
岁聿轻轻转动了一下手杖,上面投影出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左边的是我,右边的是瑾白的妈妈,易云暮,中间是刚出生的瑾白,瑾白是随她妈妈的姓氏。岁聿介绍道。
左边的女子那时还很年轻,是一身白大褂,清冷的眉眼微垂,视线落在抱着孩子的女子身上,无端就多了一抹柔意,右边抱着孩子的女子不能说和易瑾白长得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慈爱地看着怀中的婴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刚出生的孩子闭着眼睡得恬静,小小一团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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