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身旁的碧荷大感解气,一看公主面上云淡风轻,并没有将驸马这一跪当一回事。她连忙收敛了神色,板直了一张脸。
“驸马这是做什么,父皇的旨意哪能说改就改。不若你再等等,过段时间我进宫问问。”至于这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完全由宁夏说了算。
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一两年,谁知道呢。
听出了公主话语里的漫不经心,陈昭行心里更是凉得厉害。十年苦读一朝点为状元,不能步入官场,那他这些年关在书房读书做文章是为了什么?状元状元,他算哪门子的状元,只怕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陈昭行默然地告退,宁夏瞥了他一眼,就瞧见了对方落寞的背影。她擦了擦手,轻轻啧了声。现在知道焦急后悔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背着原主与施媛暧昧滚床单的时候,可没见他有过半分犹豫。
这种人啊,是不懂感恩的,永远不能给他出头的机会,否则他还会反咬一口施恩的人。
与皇帝提议让陈昭行赋闲在家是宁夏做的,用的理由是想与驸马联络感情。皇帝没有多加考虑就同意了,除了满足宁夏的缘故,最主要的还是陈昭行没有经天纬地的才干。换言之,朝堂上有他陈昭行可以,没有的话也无所谓。
纵然是被钦点为了状元,但其实那是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结果。论才气/皇帝最中意的是探花郎,可探花郎出身低微,无法点为状元。又不想让一个高门子弟夺得魁首,思虑再三,就让陈昭行捡了便宜。
皇帝对他印象不深,既然宁夏开口了,他自然无不应允。
被迫闲在家的陈昭行无事可干,往常最爱去的斗诗会也不去了,唯恐别人嘲笑他。除了窝在公主府,就连出门都遮遮掩掩的,抑郁不得志之下写了好些酸了吧唧的诗赋,无病呻吟满篇怨念。
期间施媛派人来寻过他帮忙,却连陈昭行一面都没见着就被公主府的下人赶了出去。那宫女急忙回了宫与施媛禀明情况,直言没能见到陈家公子。
施媛困在深宫,能够打探到的消息极其有限。她只知道曦和公主爱慕驸马,却不知二人间早就生了嫌隙。陈昭行空顶着个驸马的名头,实则一点好处都没沾到,反而快要自我放弃成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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