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地上的陈昭行管不得自己的仪容仪表,一心想将喝下去的甜汤吐出来,但试了半天也没能成功。他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两个字,僵直在地上一时没了动作。甚至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七窍没了六窍。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睛里倏的迸发出光亮,酿跄着爬到宁夏跟前想要去拉她的衣裙下摆,嘴里念叨着:“你救救我,公主,救救我。”
宁夏当然没让他碰到自己的衣服,往旁边闪避了几步,观察着陈昭行身上的变化。见他脸上逐渐红了起来,额头一直在冒汗,想扯开衣襟凉快些,却顾着周遭有人。残存的理智不允许他当众宽衣解带,在一群下人面前出丑。
一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春/药那类的东西啊。那碗甜汤凑到鼻间时宁夏就察觉到里面被放了东西,有股与往常喝的甜汤不符的馨香气。那香味儿很淡,要不是宁夏鼻子好使,恐怕也闻不出来。
起初她以为是什么毒药,还在想陈昭行这是疯了还是怎么的,竟敢在公主府对她下手。没想到是春/药,见效这么快,怕不是烈性春/药吧?
宁夏兴致勃勃地站在一边欣赏陈昭行的丑态,而碧荷大惊之下看着眼神逐渐迷离的陈昭行,眼中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尽管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她也从陈昭行异常的举止中看出了一二,愤怒得眼睛中仿佛燃了火焰,说话声音都咬牙切齿的:“不知廉耻!还是个读书人呢,竟然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他怎么那么能啊,还敢给公主下药,下的还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药。难怪公主赏的那碗甜汤他怎么都不肯喝,一定是趁着端碗给公主的间隙下了东西在里面。现在恶人自食其果,看得简直大快人心。若不是场合不对,碧荷真想抚手叫好的。
“公主,怎么处理?”碧荷脸上的幸灾乐祸都要蔓延出来了,凑到宁夏跟前问。
欣赏够了陈昭行在理智尚存时的挣扎与痛苦,见他脸上烧得越来越红,就快要把持不住了,宁夏才慢慢道:“关在书房吧。把门锁了,让他自己在房里好好冷静一下。”
脑子已经烧得不清醒了,陈昭行一双眼睛浮现几缕血丝,隐约听见宁夏说要把他关到书房,理智的弦啪的就断了。被爆发出的强烈欲望支配,他猛地向宁夏扑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连站在宁夏身边的碧荷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后知后觉要护在宁夏身前,只见她家公主十分不淑女地拎起衣裙的下摆,一脚踹在陈昭行的心口,把人踹出去几步远。
愣了一下,她很快回过神,招呼人把陈昭行架着弄去书房,而后担忧地看着宁夏:“公主,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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