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人都被放高利贷的人缠住了,嚷嚷着让他们还钱,还在他们小屋子的门上与墙壁上泼了红油漆。前几天来讨债的更是蛮横,警告周父再不还钱就要把他女儿周岁岁卖了。
周岁岁吓懵了,放学后也不敢回家,就去同学家里借住了两天。老是住别人家也不是办法,她就跟周父提议来找宁夏要钱。宁夏现在可是名人了,出了名的人最怕是非议论,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找上门闹,肯定愿意花钱买他们闭嘴。
然而周家人想错了,宁夏从来都不怕麻烦,也不怕别人的议论。想从她这里拿钱去还高利贷,周岁岁是打错了算盘。嘴上说得好听是借钱,其实他们根本还不上,也没想过要还。就算有能力偿还,宁夏也不会借出去一个星币。
被宁夏说得脸上臊得慌,周父已经心生退意,偏偏周岁岁不肯。她想自己站出来说话的,瞥见先前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在看着自己。想给那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她不便自己出面,就伸手扯了扯周母的袖子,让周母跟宁夏闹。
周母没想白跑一趟,见伏低做小不管用,登时暴露了本性,叉着腰怒骂宁夏冷血无情。活该父母双亡,亲弟弟都要跟她这个做姐姐的离心。她骂骂咧咧好半天,宁夏就在一边抱着手臂看着她骂,一点不见生气。
一边骂一边还洋洋得意,周母以为自己戳到了宁夏的痛处,骂得越发起劲。唰的一下,一个鸡蛋砸到她脑门上,被包裹着的蛋黄蛋清流了出来,黏黏糊糊地挂在她的头发上、脸上。
周母愣了几秒钟,随即发出高亢的鸡叫声。不待她看清楚是谁扔的,周围的人齐刷刷朝她扔过来更多的鸡蛋与菜叶。手上没有挎着菜篮的,就地在花坛中抠了几坨泥巴,捏得紧实了砸她身上。还有小孩子捡一把石子,把她当成靶子似的全扔了过来,砸得她生疼。
周岁岁个子矮,见状躲在周母身后,因而没有怎么被砸到。在一边的周父受到了波及,被鸡蛋糊了一脸,粘稠的液体刺得他睁不开眼。周母用手去挡,效果微乎其微,她尖叫着往后退,骂围观那些人:“你们疯了吗?我要去告你们故意伤害!”
“警察来了,你告呗。”看到警车驶近,朝周母丢东西的人停止了动作,全都站在原地没动,满脸嘲讽地盯着周母。
胡乱扒拉了几下自己被弄得乱糟糟的衣服与头发,周母像见着救星般朝警察冲过去。怒气上头,使得面上表情都开始扭曲起来,她凑到执勤的警察跟前,愤愤指着围观的人:“快把他们都抓起来!他们扰乱治安,还用东西砸我跟我的家人,看看把我们搞成了什么样子!”
站在最前边的警察真的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周母还有狼狈的周父,而后手一挥,后边的四个警察上前,将周家三口反拧手臂压上了警车。
“你们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些人闹事,你抓我们干什么?”被压上警车,周母还不安生,扒着窗户边的铁栏杆摇晃,叫嚣道:“你们领导是谁,我要见你们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