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在军中有绝对威信,他一声令下,自然无人敢反对,但饶是如此,众军士仍是一脸担忧。
在不熟悉的地形夜间行军,还要防备地方岗哨,实在并非易事。
……
深夜幽寂,北元王庭仍在载歌载舞。
今夜风朗气清,万里无云,除了月亮不够圆外,可算得上是完美的夜。
因此,脱古思贴木儿心情极佳,竟在帐外开起篝火晚会,带着一群莺莺燕燕纵情歌舞。
大战在即,流连享乐等于自寻死路,太子天保奴就连连请奏,要面见脱古思贴木儿劝谏,可这一次,他连脱古思贴木儿的面都见不着,就被侍卫拦在外面。
“大哥,前阵子大军战败,父汗很是不悦。如今难得开心几天,你又何必搅他兴致?父汗已不愿见你,你再不肯走,怕又要惹他不悦。”
篝火营地外,二皇子地保奴温声规劝,拉着太子天保奴直往外走。
天保奴仍一脸不甘,眼望篝火堆旁的热闹场面,直摇头叹气道:“父汗当真不知明军的厉害吗?到了这等危急关头,还有心思饮酒作乐?”
地保奴苦笑一声道:“父汗说军心不振,正需要一场欢庆重整旗鼓,再说过两日便要撤离,怕又要过阵子苦日子,今晚吃顿饱的,也好攒点力气撤离不是?”
在天保奴的连番劝谏下,脱古思贴木儿终于答应撤离。
就在今晚,他颁下诏令,全体军民休整一晚,吃饱喝足,明日整顿物资,后日一早便即出发撤离。
这命令一下,整个北元王庭都沸腾了。
吃喝玩乐,载歌载舞,所有人沉浸在欢乐里,哪还顾得上防备明军?
见此情景,天保奴却是倍感忧愁道:“倘若明军趁这机会打来,我大元如何抵抗?”
地保奴大笑起来道:“大哥未免太杞人忧天,我大元王庭如此隐秘,岂能那么容易被找到?再说周边又有岗哨,还怕有敌袭?”
他仰头大笑,笑得猖狂无比,似乎全没将明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