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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没人愿意跟着一个连一点事情都扛不下来的上官的。
“大人,这不过是李镇抚的一面之词罢了。”
陈堪开口替两人辩解了一句,随后看着李景隆道:“大人,虽然李镇抚信誓旦旦的说他亲眼看见,下官麾下总旗方胥是最先捉拿三品大员的,但鉴于方胥之前乃是李镇抚麾下,下官有理由怀疑,这是李大人对方胥转投下官麾下心怀怨恨,从而做出的泄愤之举。”
“你放屁,此事乃是本官亲眼所见,难道本官还能欺骗镇抚使大人不成?倒是你陈堪,这么迫不及待的站出来为方胥辩解,本官还有理由怀疑,抓捕三品大员这事就是你指使的呢。”
听完陈堪的话,李延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似的,抬起头对着陈堪就是一顿输出。
“都给我闭嘴!”
李景隆听不下去了,看着两人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一点儿破事在这给我耍心眼子,有这功夫还不如给本官想想这事儿要怎么收尾。”
“哼!”
陈堪和李延彼此愤恨的瞪了一眼,冷哼一声之后还是偃旗息鼓下来。
“大人,想知道是谁最先动手抓捕三品大员的还不简单?”
就在这时,队列中又走出来一人。
来人与李延长相形成两个极端,是个一脸书卷气息的中年人。
李景隆一脸狐疑的问道:“许远,你有办法?”
来人正是北镇抚司另外一个卫镇抚许远,他朝着李景隆拱手道:“很简单,只需请陈侍郎前来指认一番便可。”
第六十章 不是他
许远此话一出,陈堪脸色顿时就变了,跪在下方的方胥更是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但李景隆现在只想赶快将这个黑锅甩出去,根本没注意到陈堪的脸色变化。
反倒是一直盯着陈堪的李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冷笑。
“可以,许远,你带人去请陈侍郎过来。”
李景隆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陈堪的脸色数变,李景隆让许远去,那岂不是自己想要在路上做点什么都做不到?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李延。
原本还没想过搭理他,不曾想关键时候会因为此人而导致功亏一篑。
可恨啊。
陈堪看着李延,眼中满是杀意,这是他来到大明之后,第二个想立刻弄死的人。
锦衣卫的诏狱距离教场并不算远,再加上陈堪下令让石稳保护好被拿进大狱的官员的人身安全。
所以陈洽很快便被许远带着两个锦衣校尉恭恭敬敬的“请”到了教场之上。
看见陈洽的瞬间,陈堪便在心里暗暗决定,待会儿若是他指认方胥,大不了自己舍下这块老脸在李景隆面前保下他。
这锦衣卫,不待也罢。
给朱棣立了这么多功劳,就不信朱棣还能因为这事儿砍了自己。
陈洽是个满身正气的中年人,由于常年身居高位的原因,所以此时哪怕身陷囫囵之中,也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全然没有其他低级官员面对锦衣卫时那种恐惧的样子。
看着教场之上数千人聚集的场面,陈洽抬起头,看着李景隆冷声道:“怎么,李公爷,把本官拿进诏狱还不够,这是准备恐吓本官,想依靠人数吓破本官的胆子,好让本官承认参与了晋王谋逆一事?”
不得不说,读书人的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
听完陈洽这句夹枪带棒的话,原本郁闷无比的陈堪差点笑出声来。
李景隆满脸尴尬之色,朝陈洽拱手道:“陈侍郎说笑了,今日锦衣卫大肆捉拿犯官的事情可与本公爷没什么关系,都是指挥使大人下的命令,这不,本公爷回到衙门,发现许多人都抓错了,这才请你过来,想请你指认一下对你实施抓捕的凶手是谁。”
凶手二字,李景隆咬得极重,相当于明摆着告诉陈洽,不管你指认的是谁,我都会还你一个公道了。
一番话说完,李景隆心中羞恼不已,这对于嚣张惯了的锦衣卫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服软之态了。
但不服软又不行,这一次锦衣卫做得确实太过火了。
自太祖爷成立锦衣卫以来,除了寥寥几次的针对那几位朝堂大佬之外,还没有过这种一次性将京师大半官员拿进诏狱的情况。
更别说太祖爷那几次的意义与这一次完全不同。
太祖爷是为了打击党争,收缴权力,巩固皇权,借机为大明社稷的稳固打下百年之基业。
而这一次是什么,一个藩王谋反的构陷与株连。
根本都不在一个量级上。
这件事情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不知道陛下会暴怒到何种程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