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时珍发问,王远就继续说道:“正所谓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句话大部分人都知道,而这不也体现了药物性质不同之处吗?
江西生长的草药和湖广生长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可能这也是各地医书皆有混乱的原因,若是东壁先生只翻看太医院的藏书,恐怕会出现很多错漏。
而且我大明有很多医道世家,他们的藏书都是几百上千年的,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医书当年的著作者定然是不凡的。
但是这都过了千年,这医书的记载就不会出错了吗?
秦朝的粟米亩产只有半石,而我大明上等田地,一年便能出产两石的粮食。
粮食是如此,那么各种草药,焉能一丝变化都没有?”
李时珍听到这里顿时变了脸色,整理了一番衣袍,便躬身抱拳。
“景行这话振聋发聩啊,此事的确是我没有考虑全面。是啊我只考虑到许多地方医书混乱,却没有思考他们为何会这般混乱。
如今这般想想倒也觉得十分合理,那些医书不一定是错的,只不过是在某段时间,或某个地区是正确的。
我要做的并不是统一一个标准,而是根据不同地方、不同时间,来写明性质,并且安排人实时更新。
不过这样的难度太高了,其中的耗费更是数不胜数,靠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完成。”
李时珍说完之后,便在书房内转了起来,仿佛十分焦虑的样子。
“东壁先生不必如此着急,此事仅靠东壁先生一人之力,甚至是你们师门所有人加在一块,都是无法完成的。
这种浩大的工程,肯定是需要官府来牵头。
否则你便是想看,各地医学世家他们的祖传医书,那都是困难重重。
更不用说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检测药物的性质,这事情需要大量的人,团结合作才可以完成。”
“那……”
李时珍听后也兴奋了起来,不过李时珍也只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王远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