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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顽帝辛宸(29)(1 / 2)

以往的进士服套装只在传胪大典和礼部举办的典礼活动中提供给进士,包括皂纱做的进士巾,就是后来说的乌纱帽,广袖青罗镶边的深蓝色罗袍,革带和青色腰带都装饰着黑色的边角,系好后垂在身后。

只有状元的服装与众不同,头顶二梁朝冠,绯罗圆领朝服,还配有直垂膝下的锦绶,光素银腰带上还悬有玉佩,全套服饰下来,站在众进士之前,当真是卓然不凡,三百绿中一点红,无比耀眼。

状元带着进士们上表谢恩,然后去拜谒国子监,谒先师庙,行释菜礼。(注2)最后由礼部奏请,在国子监立石题名,记下今科三百进士之名,而榜名就是以状元之名命名,比如弘治十二年这一科,在原本历史上,所有进士,都被记载为伦文叙榜X甲X名,而如今,因为小太子的爪子一挥,变成了王守仁榜。

看到穿着绯罗袍站在众进士之首的王守仁和他身后的伦文叙、唐寅,朱厚照又是高兴,又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按照大明官场惯例,除了一甲三名和复试为庶吉士的进士之外,其他大部分进士会被安排在六部观政,无论庶吉士还是六部观政都是临时职位,相当于实习期。

唯有一甲三人会直接进入翰林院,状元为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而从二三甲中选馆产生的庶吉士同样会在翰林院学习,修书。

其余进士则进入各衙门观政,学习政务和刑名律令,少则三月,多则一年半载,就会根据各自的表现和特长安排到各部或地方入职当差。

留在翰林院的,固然被称为储相,但前往六部观政的,也不是就此碌碌无为,埋没于官场的。而翰林院的储相们,也不是每个都能入阁拜相的。

成为进士只是踏上官场的第一步,前路是鲜花还是荆棘,是通天大道还是坎坷泥泞,都要看每个人的悟性和个人能力。

就比如当年的王守仁,并没有留在翰林院,而是先去工部观政,然后奉命为威宁伯王越治丧,这位威宁伯就是去年七月在贺兰山打败鞑靼人马,捷报连传的三边总制,王守仁奉命为其治丧后,回来就上疏《论西北边疆防备等八事》,随后又授刑部主事,在江北断案期间,也了解不少民情民生,远胜于在京中闭门造书。

反倒是当年的状元伦文叙,在入职翰林院修撰后,当过经筵讲官,编撰过皇室族谱,可始终在翰林院打转,未曾得一实缺,最终出任了一次应天试主考官后,病逝于京,距离他当初金榜题名,不过十四年,一代神童鬼才,一生最辉煌的时刻,就是那届的伦文叙榜。

这次,他连这个名声都没了。哪怕榜眼状元只是一步之差,在世人眼中,却是天差地别。

朱厚照自觉有亏于他,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能给他找个合适的事做,毕竟他没有王守仁的家世,没人帮他规划筹谋,单靠自己的才华,说不得又会如前世一般在翰林院修书十几年,蹉跎一生。

待鸿胪寺卿宣布礼毕,三百进士业已分派完毕,朱厚照便轻轻拉扯了一下弘治帝的衣角,问道:父皇,可否让今科的状元榜眼和探花给我讲讲课?听太傅说今年的考题很难,能得三甲之人,都是饱学之士反正在翰林院修书也是修,到东宫讲书也差不多吧?

弘治帝的眼角抽了抽,想说孩子这哪里是差不多,这是差太多好不好。

也就是本朝只有一位太子,弘治帝宠儿子也别无选择,否则换了任何一个朝代,皇帝犹在,太子就想收拢人才,那简直就等于向皇帝挖墙脚挑衅。

同样作为臣子的,效忠于皇帝是理所应当,太子虽然是未来皇帝,可毕竟不是现任,正当年的进士们愿不愿意放着当朝的官不做,去做东宫的未来班底,尚未可说,若是强硬安排,让人心生怨怼,反而不美。

他想了想,便说道:过几日经筵讲读之时,朕让西涯先生(李东阳号西涯)安排翰林院中人轮番去东宫讲读,届时你若能让他们自愿留下,那便由你。

言下之意,小太子得自己想办法收服这几位才子,皇帝能帮他的,也仅止于让人过去,能不能让人留下,就得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吸引他们投效。

好!一言为定!朱厚照大喜,有父皇的金口玉言,儿臣绝不负父皇所望!

弘治帝呵呵一笑,并没有去提醒他,每届的一甲进士,都不是泛泛之辈,奔着翰林院去的,目标也是内阁之位,哪有那么轻易就会放弃正经的青云之路,去搏个东宫从龙的幸臣之名。

他可不知道,早在会试之前,这个熊孩子,就已经把人唐寅拐到豹房去蹲了好几天,成日画豹子,彻底没空去拜访名师赶赴诗会刷名声,反倒沉下心来终于考上了一甲第三名,成为今科探花郎。

唐寅在殿试上,就已经认出了小太子,才能沉下心来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尽情发挥。

在他看来,皇帝出这样的考题,便是有了大动一番的决心,而这半年来小太子在京城的名望日高,自己就算这次殿试没能入考官的眼,也未必不能在太子那里出头。

谁能想到,这届殿试题目虽然刁钻,为难考生和考官,最终在三位阁老的带领下,阅卷官们还是摒除了私心杂念,按照弘治帝的要求,单看策论的好坏,至于这些问题如何解决,新科进士们的答卷,顶多也只能起个参考作用,根本不可能立刻就得到采纳和实施。

程敏政这会儿还在继续当他的天下名师,东宫讲读,完全不知道,在小太子的帮助下,他这次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场生死大劫。

得知唐寅考中探花后,他还感慨了一番,一听小太子有意召他到东宫侍讲,立刻点头赞成。

唐寅此人,才华出众,却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若是留在翰林院那些个老头子身边,非得把个好端端的人给管成木头不可!

他本身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儿了,也曾在翰林院十年修书,可对于翰林院的同僚们,始终抱着种鄙视的态度。

朱厚照朝他拱手说道:那还要有劳程大人,替孤多说几句好话,才好把人留下来。

程敏政瞥了他一眼,难得看熊孩子有礼,反倒有些心里发酸,只要太子发话,他们如何敢不留下?微臣年纪大了,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朱厚照叹口气,说道:这不是因为我年纪小,怕人看不上吗?父皇可是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无用。眼下我这不是急需用人吗?外面的工坊和皇庄的金米,单靠那些匠人和农夫,可没法总结出东西来,一般人去做,我又不放心

金米?程敏政恍然大悟,你是看上了伦文叙?

朱厚照眨眨眼,厚着脸皮说道:其实三个我都想要。

呵呵!程敏政教这位熊太子的时间越久,就越没法保持为人师表的稳重风度,不光要小心他是不是翘课落跑,还得防备他出其不意地提出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可以说是本来也当过神童的程老先生,终于遇到了让自己也头疼的神童。

状元是左谕德的儿子,你可以直接跟王大人说。

这个嘛,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日就跟王大人说了,他说正好,状元郎也想来东宫见孤,听说是对孤所做的千里镜十分喜爱

程敏政也是久仰王华家那位神童之名,尤其是李东阳让他做过状元赋后,满城无人不知,偏偏还连着两次落第,那些跟李东阳看不顺眼的人,就经常那这事儿来取消西涯先生的眼光,可没想到,这次真的让他中了状元,彻底打破了李西涯夸谁谁不中的诅咒。

王守仁格竹子之事也是街知巷闻,想不到现在居然看上了太子的千里镜,他不得不承认,小太子拿出的这些东西,还有在会试和殿试过程中给考生们提供的服务,真是收拢人心之举。

别说是那些年轻的考生,就连他这把年纪了,还经常忍不住拿着千里镜到处看看,那种管中窥豹的感觉,着实令人上瘾。

他也只能叹口气,说道:罢了,那唐寅与我有些渊源,回去我让人邀他过府,替你说几句好话。至于那个伦文叙待西涯先生把人弄来后,看看再说吧!

朱厚照乖巧地点点头,父皇都说了,只要他们自愿留下,那他绝不阻拦,但能不能让人主动留下,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他手握金饵,还怕钓不来大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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