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环视群臣,高声道:“前几日,明教教主明德与张士诚的儿子张寿祖,已经被送到了应天,现下关在天牢,这明德与张寿祖胆大包天,在洪泽湖中建明教总坛,妄图颠覆我大明!”
对于这件事,群臣早就知晓了,御史中丞涂节道:“明教明德、张寿祖私下组织叛军,妄图颠覆大明,依律当斩!”
朱元璋笑了,笑容中沁着冷意道:“好一个依律当斩,涂节,咱问你,若是有人中饱私囊,建造国都时贪赃枉法,该当何罪?”
涂节吓了一跳,他素来与胡惟庸交好,对淮西勋贵在凤阳做的事早有耳闻。
朱元璋这么一问,涂节硬着头皮道:“依贪墨银两、渎职程度自有律法判决。”
中书右丞相汪广洋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今天淮西勋贵要被收拾了。
汪广洋早就给浙东的文人党羽通过气,若火不够就加把火,反正不能让淮西勋贵轻松过关。
御史中丞兼太史令刘伯温走出来,道:“还请圣上明示,中都凤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胡惟庸瞥了刘伯温一眼,眼神阴冷,不过却没有说话,毕竟李善长都未开口,他急什么?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中都城有些让咱不高兴的事,不过这些事情稍后再商议,咱要说另外一件事,咱决定了,不迁都凤阳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瞬间炸了锅。
杨帆松了口气,朱皇帝还不算糊涂,迁都凤阳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绝非上策。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李善长,就见这位韩国公脸色铁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认命了?
杨帆正思索着韩国公李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吏部尚书詹同站了出来。
詹同眉头紧锁,道:“陛下,修建中都凤阳历经数年,花费金银民力甚多,若半途而废,前期所花费的金银岂不是付诸东流?请陛下三思!”
詹同乃是婺源人,非淮西勋贵一党。
于洪武元年进翰林学士,兼吏部尚书,洪武六年还总裁《日历》,编纂了《皇明宝训》,他这样一个没有立场的人站出来反对,正中了淮西勋贵们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