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诏狱。
刘三吾坐在牢房里,背对着牢门,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轻声说道:“一刻钟前才审问了一遍,这就又来审问了?你们锦衣卫太没有耐心了。”
牢房外,杨帆站定,轻笑一声:“刘大人真有闲情雅致,坐在那儿从窗户处赏月?”
刘三吾听闻杨帆的声音,冷哼一声,道:“你来做什么?莫不是要对老夫用刑?来来来,老夫这副老骨头不惧你的刑罚,你休想屈打成招!”
闻言,杨帆取出两张供词,道:“刘大人嘴真硬,不过你的好弟子白信蹈已经将一切都说了,包括你如何指使他笼络同考官,如何让他安排挑选士子的考卷等等。”
刘三吾缓缓地转过身,瞪着杨帆道:“他说是就是?可有文书?可有凭证?杨帆,你没有实证就想定老夫的罪?可以,不过丢的是陛下的脸!”
纪纲对刘三吾怒目而视,骂道:“你这老匹夫,休要猖狂,诏狱的刑罚走一遍,不怕你不开口!”
刘三吾毫不畏惧,反而故意激怒纪纲道:“好啊,赶快给老夫上刑,老夫若是死在了诏狱,这案子你们永远都查不清楚,哈哈哈!”
纪纲气得牙痒痒,却对刘三吾无可奈何,杨帆却道:“刘大人,你自己不想活,难道就不为你全家想想?刘大人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等等,他们都要活呀。”
刘三吾沉默不说话,他与张以宁都明白,他们两个咬死不松口,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说了,将万劫不复。
杨帆笑呵呵地提醒道:“你们背后牵扯多少人,本官能想象得到,这样,说出背后的人,我答应你,保住你全家老少流放永安都司,你若是不说……”
刘三吾冷哼一声,道:“杨帆,不要用骗小孩子的手段愚弄老夫了,老夫什么都不会说!”
杨帆一声叹息,阴阳怪气地说道:“那真是可惜了,这保住家眷的机会,刘大人不要,有人要,等他将案件背后的人物都交代出来,你刘大人的证词,可就一点作用与价值都没了。”
闻言,刘三吾猛地转过身,眼珠里快要喷出火来道:“杨帆!你休要挑拨老夫与张大人的关系,我们心意相通,你说再多都没用!”
杨帆故作惊讶,道:“原来刘大人与张大人心意相通?那张大人准备将事情和盘托出,换取他全家老少活命的事情,你刘大人知道么?”
刘三吾好似一头发怒的老狮子,对杨帆破口大骂道:“杨帆!你这奸贼,你的话老夫半点都不信,张大人绝不会做那种事情!”
杨帆竖起大拇指,仰面大笑道:“刘大人聪明,不过,张大人现在没有说出实情,不代表以后不会说出实情,你们两个,谁先说,谁的家人就能活,刘大人,好好想想吧。”
说完,杨帆飘然离去,留下在牢房里无能狂怒的刘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