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炀支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一听到这句,更加关注,凑得近了些,奇怪地看着薛与深。
薛与深看了他一眼,侧过了身子,嫌弃地离曲炀远了点。
为了避免被老妈说长说短各种追问,薛与深干脆敷衍道:嗯。
陈月一听,乐不可支,开心地说:呀,真的啊,太好了,早这样多好,也省得我们总催你,哪天带她回家给我们看看,一起吃个饭。
薛与深满口答应:嗯,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话才挂了电话。
薛与深挂了电话,情绪不太好,他觉得好累,跟家人相处好累,二十多年了,还是没学会怎么跟家人相处。
他不懂父母,父母也不懂他,说话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曲炀安静地听完了电话,十分好奇地问道:你跟那个酒吧老板好上了?
薛与深现在也没空跟曲炀生气了,根本不想说话,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曲炀见他不答,还以为他默认了,不屑哼了一声,想了又想,忽然笑道:不可能吧,你要是跟他好上了,你受伤了他不来照顾你吗?还用得着我在这吗?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啊,他都不来看你。
薛与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从哪来的结论觉得自己喜欢凌乐。
曲炀见他这个神情,以为自己猜中了,高兴极了,说道:哎呀呀,咱们薛老师真是可怜哦,在你困难的时候,你喜欢的人在哪里啊,没准正在跟别人花天酒地呢,只有我陪着你,你可对我好点,别整天冷着脸,刚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生我气。
薛与深确实有好几天没联系凌乐了,凌乐出去旅游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艳遇,不由得心里有点失落,他的好朋友
我没付你钱吗?话这么多。
曲炀讨好地说道:是是是,多谢老板为我提供工作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报答】两个字曲炀念得特别重,还暧昧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薛与深简直拿他没办法,没脸没皮的,他现在真后悔让这人来照顾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曲炀眼看着薛与深脸色变了又变,不再逗他了,正色道:好了,咱们看电影吧。
一说要看电影,薛与深脸立马沉了下来,以为他还要放刚才那种电影,站起来就想走。
曲炀手快地拉住他,讨好道:别走啊,刚刚是我错了嘛,就逗逗你,脸皮怎么这么薄,别生气了啊,你不喜欢看那些,就不看了呗,咱们看看别的吧。
薛与深顿了一下,甩掉他的手,嫌弃道:脏手拿开。
曲炀纳闷道:什么脏手,我洗手了啊,你这洁癖是病!就要多治治。说着又笑嘻嘻地去拉他的手,让他多适应适应。
不知死活。
薛与深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捏了捏,甩开他的手。
啊曲炀惨叫一声,没想到这薛与深看着斯斯文文的,力气这么大,捏得自己手腕都红肿了。
曲炀揉着手腕,嘀咕了一句:暴力美人。
薛与深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曲炀立马撒娇道:我说看电影,好不好嘛,薛老师,下雨天与看电影最配了,反正你也没事做,就陪我看看电影呗。
你自己看!
薛与深说完一瘸一拐地出了书房。
曲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对着围观了全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猫咪说:真生气了啊?这怎么哄?
小猫咪不满地抓了曲炀一把,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叫声,从桌上跳下来,追着薛与深跑出去了。
曲炀啧了一声,道:哄什么哄,他又不是我女朋友。
第17章
薛与深回到房间,吃了两粒安抚的药,才慢慢平复下来,心里那股躁郁淡了不少。
小猫咪跟在他后面,怯怯地看着他,不敢上前。
薛与深看了它好一会,把它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道:你这性子倒是跟你的主人完全相反,但凡他有你半点可爱,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嫌。
喵~
小猫咪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讨好。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薛与深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明天曲炀就不用来他家照顾他了,这小子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也还算是尽心,除了那天那个电影事件太过份,后面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做饭也每天都在进步,主要是这几天薛与深都可以撸猫,所以相处得还算凑合。
今天要去医院拆石膏。
几天没有下楼,薛与深这几天都在家里闷着,吃了睡睡了吃,也没运动,有点身体乏力,没什么精神。
没有电梯,都不太好下楼,曲炀看着薛与深架着拐杖一蹦一蹦的走,有点好笑。
曲炀提议道:我背你下去吧。
薛与深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
你倔什么啊?曲炀啧了一声,满是不屑。
我自己能行。
曲炀懒得等他磨磨蹭蹭,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薛与深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抱过,吓了一跳,又羞又恼,挣扎着叫道:喂放开我!
抱紧我,摔了别怪我。曲炀抱着人往下走,下楼遇到邻居。
邻居张大了嘴巴:薛老师
薛与深想一头撞死算了,装作没听到,把脸埋在曲炀心口,逃避现实,巴不得原地消失。
曲炀低头看他,微微一笑:害羞?
闭嘴!
曲炀当司机,又戴着口罩出门,鸭舌帽,黑框眼镜,全副武装,看起来很见不得光的样子,薛与深已经见惯不惯了,这家伙在外面总是戴着口罩,像是怕被人看了他的美貌一样。
到了医院,医生给薛与深拆了石膏,又检查过后,说没什么大碍了,还不能进行激烈运动,也尽量少走路,过段时间才会恢复完整。
薛与深放下心来,没落下什么病根就好。
曲炀在一边等着,神情十分不耐烦,越看这个医生就越不顺眼,一直在跟薛与深聊天,薛与深对他这么冷漠,却对这人和颜悦色,有问必答,这差别对待,那医生还一口一句与深地叫着,曲炀听着就烦死了,冷漠地瞪了那医生一眼。
这个医生叫宁羽,和薛与深是高中同学,还跟凌乐交往过,他长得白净清俊,是凌乐喜欢的类型。
上个星期薛与深受伤住院,正好碰到他,还是宁羽先认出了他来,这几天在家休息,宁羽也偶尔会问他一两句,聊着聊着就熟悉了起来。
曲炀不耐烦地咳了一声,催促着他们快点说完早点回家。
宁羽感受到那个少年人对他莫名的敌意,眼神跟冰刀一样锐利,缩了下,开玩笑似的问薛与深:与深,他是你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