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炀点点头:嗯, 是吧, 老板怕他们来找麻烦。
薛与深一时无言以对, 想了想, 说道:辞了也好,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曲炀露出迷茫的表情:真的吗?那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薛与深见他神色有些黯然, 忽然觉得有点可怜, 心想他做了这几个工作的时间都不长,估计身上没有多少钱了, 安慰地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我可以借你钱。
曲炀听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想跟他坦白自己不缺钱, 又有点心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说道:哥哥,我饿了,我能吃番茄牛肉面吗?就上次你做的那种。
薛与深被他这一声哥哥叫得头皮发麻, 想起上次他醉酒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黏糊糊的,斜了他一眼:谁是你哥?别乱攀亲戚。
曲炀笑道:你比我亲哥对我还好,我叫你声哥哥不行吗?
虽然他没有亲哥,但类比一下他姐姐曲琳,那还不如薛与深呢,也不知道曲琳到底是他姐姐还是他妹妹,比他大了五岁,但从小到大都得自己让着她,被她欺负,一点都没体会到当弟弟的感觉,悲催。
认识这么久,曲炀对薛与深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他嘴上嫌弃自己,但只要撒撒娇,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就会答应了,非常好哄,典型的外冷内热。
随你。薛与深摇摇头,拿他没办法。
中午两人吃了番茄牛肉面,薛与深做的,曲炀全程围观,问东问西,还拿着手机在录。
薛与深看到他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脸上一热,转过头去,硬生生地说:你拍我干嘛?
曲炀颇为认真地说:我怕我忘了步骤,记下来啊?
薛与深冷冷道:关了。
曲炀笑道:我又不拍你的脸,你羞什么啊?
薛与深:
曲炀心里好笑,在他转身过后,对着他的背影拍了几张照片,收起手机,站在薛与深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与深也没说话,厨房安静得只有做饭的声音,昨天他们不欢而散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谁都没有提。
没多久,薛与深就做好了面。
曲炀端着碗连汤都喝完了,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盯着薛与深的碗说道:哥哥,这面实在是太好吃了真的,你这个手艺,都可以开一家店了。
薛与深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嗯,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夸赞厨艺,他确实还挺有做饭天赋的,只是懒得做。
曲炀看着这人,吃面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喝水的样子都是温温吞吞的,斯文得不得了,看得心里痒痒,恨不得替他喝了。
薛与深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道:看我做什么?
曲炀撑着下巴,非常直白地说:好看啊。
薛与深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本来他也不饿,昨晚吃了太多东西,又喝了酒,感觉不太消化,没什么食欲,吃饭慢吞吞的,曲炀这么看着他,他更是不想吃了。
曲炀看他还剩半碗不吃了,心疼地哎了一声,说道:别啊,怎么就不吃了。
薛与深找了个借口:你看着我影响我食欲。
曲炀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说道:那给我吃吧,我还没吃饱呢,我一个正值长身体的青春美少年,吃一碗根本不够,给我吧给我吧。说着就硬是从薛与深的手里把剩下的半碗面条抢过来了,吸溜吸溜没几下,一碗面条就见了底。
啊,好吃,下次可以多煮一点,我可以吃两碗。
薛与深看得目瞪口呆:你
别人吃剩的,不觉得膈应吗?
曲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这有什么,我这是节约粮食,再说了,你的口水我又不是没吃过。
薛与深听到这句,脸轰地一热,他们第一天见面就亲过了,这人怎么这么说得出口的?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话都这样。
曲炀装不懂:哪样?
薛与深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去把碗洗了!
曲炀最讨厌洗碗了,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乖乖地去把碗洗了。
薛与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笑了一下,这家伙,调皮了点,还算听话,但愿这段时间不要给他添堵。
薛与深把家里收拾了一下,需要换洗的被单扔进洗衣机里。
曲炀洗完碗,出来跟他说要出去一趟,薛与深问他去哪,他说去找工作。
现在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薛与深看着外面那么大的太阳,走在街上那不得被烤熟啊,何况曲炀每次找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好工作。
薛与深有点不忍,说道:找工作也不用那么急,大不了,你先在我这住着,又不用你交房租,吃饭我管着,你也不用花什么钱。
曲炀闻言一愣,看了薛与深好久,他一直觉得薛与深是个心冷的人,他还以为薛与深很讨厌他,但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人外冷内热,该不会是喜欢他了吧?
曲炀笑嘻嘻地凑上来,哥哥,这么关心我啊,这让我怎么报答你啊?我要是个gay,那不得以身相许啊。
谁关心你了。
薛与深冷漠地偏过头去,不想理他,这人怎么这么自恋,真是后悔跟他说了这些。
曲炀笑道:放心,我不会做小白脸的,我要努力挣钱养家,今天儿子交给你照看了,我先走了。
薛与深道:赶紧滚。
曲炀从薛与深家出来,打了一辆车往公司去。
一进公司,池声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曲炀好几遍,又拉着他的手看了一遍,皱着眉说道:怎么搞到受伤了?
曲炀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小伤,你至于吗?这么紧张?
池声嘲讽道:这个创可贴都快贴不住了,怎么也不换一个,这么穷了吗?
曲炀讪讪道:是有点穷。
池声冷着脸,在抽屉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个新的创可贴,扔给曲炀。
池声淡淡地说了一句:尽给我惹事。
池声扔过来的创可贴可一点图案都没有,他还有点舍不得把皮卡丘拆了。
曲炀心里一突,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在池声的注视下,还是好好地贴上了,贴完了创可贴,说道:没有惹事啊,我没做错什么,这段时间可乖了,我有好好工作,好好体验角色的了。
池声是业内的金牌经纪人,带过的明星都是顶级明星,曲炀跟了他两年,知道他的能力有多牛逼,大家都很怕他,但曲炀不怕,他很会察言观色,又会撒娇,业务能力好,池声很喜欢他,把他当弟弟一样。
曲炀看他这脸色不太好,心里有点忐忑。
池声哼了一声:体验角色,我叫你体验谈恋爱了吗?
啊?谈恋爱,没有啊,跟谁?曲炀一脸懵逼,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薛与深的脸来,吓了他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
你自己看吧。池声把iPad递给他。
曲炀疑惑地点开,照片上两个男人,具是外形出众,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一个稍高的年轻男子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能看到他的眼睛,少见的丹凤眼,正笑着看另一个在买水果的年轻人,那人脸上没有任何遮挡,虽然脸是冷着的,但眼里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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