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穗威剑尖上指,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尖卷了下去。
一声惨叫,血雨四溅,瘦高黄衣人-头栽了下来,四平八稳地掉在了地上,两条腿齐根没有了,双双掉在两三丈外。
血从断处往外涌,瘦高黄衣汉子脸煞白,汗珠子一颗颗像豆大,两只手满地乱抓,十个指头都陷进了地里。
就在这时候,“噗通"之声连响,那十几个黄衣人一个连一个地倒了下去。
李德威望着那瘦高黄衣人道:“我说让你头一个躺在我鱼肠剑下,没有错吧。”
瘦高黄衣人混身颤抖,牙咬得紧紧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像哼又像吼的声响,听起怕人,两只鹰目眼珠子突出,直直地望着李德威。
李德威没再看他,转眼望向剩下的四个黄衣剑士。
那四个黄衣剑土机伶一颤,握着剑往后退去,脸上满是惊恐神色。
李德威没动。
那四个黄衣剑士不停地往后退,退着退着一转身腾身往外掠去。
李德威仍没动,只是他把一双目光缓缓移向了地上的李琼。
李德威一气奔出了十几里去,他要追赶凌风跟骆养性他们,他唯恐凌风、骆养性他们力不足护太子跟永、定二王。
可是他没追着!
便连凌风跟骆养性他们的影子也没看见。
他没追着凌风跟骆养性,却意外地碰见罗汉跟赵骁霓。
他把找到太子跟永、定二王的经过告诉丁罗汉跟赵骁冕。
静静听毕,罗汉吁了一气道:“行了,现在我可以放手去干别的了。”
李德威知道罗汉这“别的”二字何指,他沉默了一下道:“京里有我,我想麻烦你跟赵姑娘往远处跑一趟。”
罗汉道:“要我跟阿霓往远处跑一趟?哪儿?”
李德威道:“吴三桂已缟素发丧,率兵入关为先帝复仇,骆养性、凌风也已护着太子三位投向吴三桂军中,我怕路上再生变故,也怕吴三桂军中没有能高来高去的能手,所以我想……”
罗汉道:“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带着阿霓赶去护送太子,并助吴三桂一臂之力,这样不但可以把太子平安护送到吴三桂军中,到时候我也可以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贼,是么?”
李德威点头说道:“不错,我正是这意思,只是恐怕太辛苦……”
罗汉“哈”地一笑道:“阁下,你见外了,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辛苦?耍说辛苦,辛苦的也不只我跟阿霓两个人,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告辞。”
罗汉就是这么个干脆人.他说走就走,单臂一举“紫金刀”,带着赵晓霓走了,赵晓霓临走,还让李德威向杨敏慧致个“意”。
关外这一趟有罗汉跟赵晓霓去,跟他去差不了多少,李德威暗暗松了一气,望着罗汉跟赵晓霓走远后,他转身折了回去。
李德威让罗汉跟赵晓霓往关外去,一方面护太子,一方面助吴三桂-臂之力,届时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贼,应该是很好的-着棋。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他这里忙着为里应外台布署。
另外也有人为里应外合忙碌着。
西郊有一座大宅院,很气派一座大宅院,墙外有树。
墙里森森林木之中,有狼牙高啄,飞檐流丹,应该是亭、台、楼、榭-应俱全。
那美轮美奂不亚王侯之家的广大后院的正西,坐落着一间精舍,精舍的门关着,关得紧紧。
七格格带着阿喜四个就站在精舍外。
这个后院里,不只她主婢五个人。
那长廊尽头,那水榭边,那假山旁,那朱栏桥上,处处站着身穿锦袍的佩刀壮汉,一个个垂手肃立,一动不动。
七格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阿喜四个都是一脸的不耐烦,不高兴神色。
突然,精舍的两扇门开了,一个身穿华服,面目白净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立冲七格格打了个千,道:“王爷命奴才请格格进去。”
阿喜长长地“嗯”了一声,冷冷说道:“终于轮到咱们了,真不容易啊。”
七格格冲那华服汉子淡淡道:“带路。”
华服汉子恭应一声,哈腰转身进了精舍。
七格格迈步跟了进去。
阿喜四个则留在了外头。
进了精舍,那华服汉子顺手关上了门,然后赶前一步在前掀开那一重重的丝幔,到了最里头再看,-个小客厅般所在呈现眼前。
紫檀木雕花的靠椅斜倚着一个人,正是满洲那位九王爷多铎,他闭着眼,阴着一张脸,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有意摆摆他亲王的架子。
要说他是睡着了,似乎不大可能,因为是他命人把七格格请进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