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进客堂时,身后还跟着一名从人。
从人面色慌张,一路亦步亦趋,口中絮絮叨叨就没停下过。
如今到了客堂,愈发苦着一张脸:“大爷,我拦不住……”
喜宁把脸一拉,训斥道:“马指挥是贵客,请都请不来,你竟然敢拦?还不滚下去……”
从人一缩脖子,一拜后,立马逃离。
马顺则一直盯着两边方几上的茶盏,又往耳房方向瞅了一眼:“喜公公难到是在待客?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喜宁故作轻松道:“刚刚和匠作师父谈论新宅营缮的事。老马,你倒是眼尖,什么都瞒不过你,这里刚来过人你都能看的出来。”
说完,对侍奉的下人说道:“还不快给马指挥添盏!”
马顺笑了笑,也不客气,径直落座。
喜宁眼睛滴溜溜一转,暗自思忖马顺来意,随之在马顺对面坐下。
他和马顺皆是王振心腹,但喜宁自知他没有马顺在王振心里来得重要。
马顺统管锦衣卫,要人有人,甚至以前还管着诏狱,乃是一等一的实权人物。
即便是之前一日三罚的消息,传遍京师各大衙门和市井街巷,但最多也就私底下议论几句,嘲笑几声,没人敢当真以为马顺自此便失了势。
喜宁心思活泛,向来对马顺极为尊重。
但真要论起来,他们之间交情其实并不深。
马顺突然来访,还是硬闯,喜宁一时摸不清他来意,刚打算试探几句,谁知马顺却先开了口。
“喜公公,我来你这里之前,刚去了曹监军那里。”
“曹监军?”喜宁先是一愣,随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