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就负债吧,也算是为前身还债了。
席渊心里正想着,就看见席简朝自己走了过来,最后还站在了自己面前。
第11章
你说小小没事
席渊打断他的话,道:他只说过他还活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假好心么?
如果席渊不是造成自己虫崽进化失败的凶手,今天晚上席渊所做的一切足以让席简真心感谢。
可现在的席简只觉得可笑,明明害了小小的是他,明明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会发生的,现在他做这么多是为什么?总不会是良心发现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席渊喉间动了动,自己想做什么?如果有的选,自己想做个好虫。
但是自己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因此,他只能微抬着下巴不屑道:我需要对你假好心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席简。
席简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质问他:不是假好心?那你在做什么,还是说精神力暴动让你学乖了,知道悔过自新
席渊头疼。
他就知道会这样。
毕竟在苦主的眼里,前身变态、残暴的形象过于根深蒂固。
席渊将席简痛苦又带着些迷惘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却知道不能再让席简继续说下去了。
他厉声道:席简!
也不等席简反应过来,席渊语气冷了下来,你该庆幸我今晚的心情不错。
不然,在你敲门那一刻他就死定了。
席渊知道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和前身过去所做的大相径庭,但他和前身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除非他打算一辈子戴着假面具,否则迟早会渐渐的变得和席渊截然相反。
前身的形象太烂,想要转变是件困难的事。
席渊对这一点很清楚,所以他的第一阶段目标,是将前身的混账形象变得不那么混账。
他的话让席简的脸色一白,也成功的让席简闭上了嘴。
席渊双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语气轻蔑的继续说道:
你能从雄虫保护协会出来,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点用处,但这不代表前面的事一笔勾销。
我最近不想惹麻烦,所以你给我安分点。
艾拉说的没错,要是小崽子死了,的确是件麻烦事。
席渊语带警告,也借着这句话将自己没有肆意动手、谩骂的行为合理化。
席简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才明白席渊不是变好了,而是在这件事情里吃到了教训,所以才收敛了一些,没有像过去那么肆无忌惮。
所以你真的不会再对小小做什么?!对么。席简抓住他话里的重点问。
你那么问,是很想我获得虐待虫崽致其死亡这种罪名么?
席渊反问。
他能感觉的到席简对自己的隐忍,也能够感觉出席简作为雌父的愤怒,而这些委曲求全都是为了小虫崽能免受自己的折磨。
席渊的话很难听,但并不妨碍席简提炼出答案。
我能相信你说的话么。席简看着他,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现在面对面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可以不信,反正我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多了去了。席渊轻打了个哈欠。
忽的,他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回头看着席简,差点忘记了,今天晚上小崽子的医药费。
嗯,我看看。
哦也不多,就一万星币,记得还给我。
席渊说着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和善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语带威胁的道:要是不给,你知道后果的。
席简看着他,像是想从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席渊大大方方的让席简看着,最终他听到席简说:
我会还给你的。
那就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席渊满意的转身离去。
以前身那德行,自己要真在治疗室外面等着,肯定会让席简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坏了。
旁边有陪护的休息室,正好能够休息一会儿。这一晚上没睡好又损耗了许多精神力,困意来势汹汹的让他也有些抵挡不住。
席渊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凑合着躺下。
能在这休息室里休息,还多亏了自己是雄虫,不然大概得在外面大厅里的长椅上休息了。
席渊闭上眼睛,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一直养尊处优的雄虫。
入睡前,他想到席简对自己的态度。
片刻后,席渊释然了。
以前身对小虫崽做的事,席简在听到医生诊断报告的时候,没有一拳砸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脸上,已经是十分的克制自己了。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席简,那么席渊已经死了。
医院走廊里,独留席简站在治疗室外。
席渊离开后,他静静的站在原地,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席渊的声音。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席简的目光虚无的落在治疗室的方向,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
席渊,自己的弟弟,但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带小小回来看来真不是个好主意,也许当时离开炎落星,才是正确的选择。
混乱的思绪纷沓而来,席简想到半年前自己见到席渊时候的场景。
高傲、目中无人的雄虫施舍般的接受了自己离婚的哥哥,这之后的半年里,起初只是语言羞辱,后面变本加厉在家不能够反抗雄虫,这是所有雌虫都谨记在心的规定。
席简知道席渊不喜欢自己,甚至厌恶自己,还连带着对小小也从来没好脸色。
雄虫对雌虫的态度大同小异,脾气恶劣这个词一向是雄虫的专属名词。作为雌虫,席简没离婚前所遭到的虐待更严重,是以席渊做的一切,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饿着不给饭吃、拿东西砸他、用棍子打他、恶毒的辱骂这些席简都忍了,可他没想到席渊会对自己的外甥动手。
一开始让小小避着,但是不可能一直躲着,总会让席渊抓到几次。
席渊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席简想到这里有些茫然,他记忆里的席渊还停在小时候。即使脾气有些坏,但最多只能说是孩子气的顽劣。
怎么都想不到,长大以后的席渊会跟着其他雄虫出去玩,还没成年却对折磨雌虫的刑罚如数家珍席简想到自己曾经被席渊带着去过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雌父,答应了要照顾弟弟,最后却没做到,还让席渊被艾拉养成这个样子。
作为兄长,自己的确不合格。
另一边。
席渊所在的休息室内。
他躺在沙发上,眉头皱起,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席渊在做梦,一段一段前后不连续的梦境不断的出现又消失,而他只能身处其中做一个旁观者。
阿渊,以后要叫艾拉叔叔雌父,知道么。比照片上年轻一些的席崇,一手揽着艾拉一边对他说。
席简,你也一样。
在一旁,站着少年模样的席简。
为什么?雄父?席渊听到有些稚嫩的嗓音那么问。
席简怒气冲冲的反驳,我的雌父只有一个,他已经死了。
席渊看着飞速淡去的画面,神态淡然。
作为旁观者的他,唯一在意的是梦境中蕴含的信息,至于其他的他无意探究。
不过在想到席简的时候,席渊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变化真大。
岁月是怎么把个脾气火爆的少年,磨成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的模样?
席渊是被人叫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一双碧绿清澈圆溜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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