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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白秋要往深山中去。各地乐坊的曲儿都会按时往京城递去,要寻新的,只能在消息闭塞处。朝廷债务吃紧,沿途百姓看着面色都不大好。到巫山脚下时马已无法用了,他们将坐骑留在了附近的马廄。

山路不好走,又有积雪,两人到正午才走到四分之一处。

“喝一杯吗?”温白秋问店小二要了一杯温好的雄黄酒,倒了些在自己的杯盏中,随后询问蔺泊舟。就像普通朋友一般。

“多谢。”他从温白秋手中拿过酒壶,却没想到温白秋没放手。他整只手覆在温白秋冰凉的手上,诧异地看向温白秋。

温白秋似笑非笑地回望,在蔺泊舟看来说不清的勾人。他缓缓抽走自己的手。拿起自己的酒喝了一杯。

“殿......空山兄,你还要些什麽吗?”温白秋不太习惯被蔺泊舟称为大人,最后还是以兄弟相称。

“随意,买些干粮带着吧。”下午雪停,路好走些。两人终于到半山腰的村落中,那儿恰能看见山下滔滔流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温白秋在口中喃喃道。

“思念故人?”蔺泊舟偏头看向他。

“嗯?并非如此。兀自感伤罢了。”

温白秋被吓到,然后解释了一下。

山中消息闭塞又无甚土地,仅靠着捕猎甚至比外面过得好些。足见朝廷税务沉疴。这儿不可能有成套的乐曲,不过是些口耳相传的旋律。

温白秋坐于村民间与他们谈笑,他的容貌在其间极其突出可又有种别样的亲和感。

温白秋学着老妪,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民歌。舒缓宁静的曲调正衬这山间景色。像个平凡的人一样农耕,织布,似乎也不错。

可惜山河变迁,他们还有使命,况且这样农桑的生活也将不再安逸。

当地的农民很热情,腾出了一间空屋。这已经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

冬日,天黑的极早,他们就着带来的酒吃上些干粮便该入睡了。

整个村子似乎仅能匀出一床被子,房间已是最大的了。

其实最要命的不是睡一起而是何时出去取信。昨日上面仅写了“边疆战事将至。”

他草草回了今日所在之地,也未多说。

“我出去转转。”

村中人此时都睡下了,他们一进屋温白秋便这麽说。他刚走不久,窗棂便被敲响。

他取下信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温白秋进来,他只得匆匆将信件揣入怀中。鸽子被他赶走了。

他们脱下外袍,随意的躺下。温白秋似乎很快就入睡了,呼吸声很均匀。他过了一会儿后翻了一个身,面对着蔺泊舟,手搭在蔺泊舟腰际,正是放信的地方。

他的心跳开始变得剧烈,温白秋好像随时都会醒来,揭穿他。当然他清楚,这不可能。

温白秋睫毛轻轻颤着,表情略有些忧伤似乎不是什麽好梦。

他情不自禁地将挡在温白秋额前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蔺泊舟不知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的。再醒天已大亮。他匆匆找机会看了一眼信。上面仅有四个字“四王难保。”

这村子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可回去便是自投罗网。

“桴意兄...”蔺泊舟总觉得这样叫着奇怪。温白秋此刻将曲谱记于纸上。

“啊,你恰好来了,试试?”他将写好的谱子递与蔺泊舟。

蔺泊舟试着哼了一下。

“嗯?我看看。”

他放下笔起身,就着蔺泊舟拿谱的姿势指着其中一行。

“你把这里再来一遍。”

蔺泊舟再哼仍是错了,而谱是对的。

“这里的‘宫’不是‘羽’啊。”

他将错误指出后又哼了一遍,一字一句都正入蔺泊舟心扉。他只呆呆看着温白秋,许是舟车劳顿,温白秋面色惨白,虽有狐裘可仍能看出他很冷。

蔺泊舟忽然想将他如金丝雀般圈养起来。

他回神轻笑起来,用指腹试图擦去温白秋鼻尖上的墨。就像偷吃的猫儿一样,蹭花了脸。

温白秋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过一会才扭过来,拿走蔺泊舟手中的谱继续写。蔺泊舟想了想也开始写奏折。

今日天晴,他们便趁机下山去。日薄西山,苍山映雪,金碧辉煌,不亚于金銮殿。

山间溪流,鸟鸣不止。及到山下,夜凉如水。

当地的太守招待了他们,每坐于宴席上蔺泊舟都会想起他那日醉酒。两人均是心照不宣,他不清楚温白秋怎麽想,可有些举止分明就是刻意撩拨。他总是“不经意”间手指搭上蔺泊舟的发丝。等蔺泊舟回过神看向他时再随意笑笑,又或是谈笑时四指轻搭在他肩上,掌心覆于胸前,总有凉意传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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