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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咒骂声被冰冷厚实的电梯门隔绝开来,让程闲月足够得以喘口气。
原来他还是懦弱的。
程闲月把无力的身躯靠在电梯壁上,闭上眼缓缓喘息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来之前,他不是不知道经纪人想要他做什么,也不是不清楚自己今晚要面对什么。
可当喝下那一杯酒之后他还是后悔了。
他不愿意被露着恶心的那人触碰,令人作呕。
或许是他天真吧。
可事到如今,他要怎么逃脱,这个局面他要如何打破。
就算他今晚跑了,可明天呢,今后又该怎么办。
经纪人还会愿意给机会给他吗?哪怕是这种卖身求荣的机会。
程闲月觉得很无力,身上是一片滚烫,大概脸也通红了吧。
可心里却是冰凉如坠冰窟。
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想到那笔手术费,还有之后昂贵的药物治疗费,可是他已经借了不少钱了,甚至冉嘉还给了他二十万。
还要如何找到那剩下的钱呢。
身上的手机起初一直在响,后面他就关掉了声音,他想冉嘉大概也对他很失望吧。
会吗?
程闲月还是抱着希望。
‘叮’的一声,电梯不知在几楼停下了。
程闲月这才睁开眼看向电梯外。
那里站着个身形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端正内敛却又气势十足。
他看进去的那个眼神犹如刀口一般锋利。
刺得程闲月下意识弓起腰身,微微往墙壁一侧躲了躲。
应该是这场宴会上的客人吧,光是看着就觉得这人是非富即贵,身份不低。
总之在他经纪人眼里是个很好的攀附卖身对象,只要攀上了这么一个人,管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只要有钱,什么都不必在乎。
程闲月来之前也是这样给自己洗脑的,可还是在那双浑浊的双眼盯上自己后临阵脱逃了。
“到几楼?”
电梯里,另外一人开口说话了。
声音很好听。
程闲月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而后才反应过来,茫然地扫了眼电梯门旁边的按键。
许是他刚才随手按下的一个楼层已经到了,可他还在电梯里,除了刚才进来的这位男士摁了个最高层之外,再没有其他亮起的楼层。
程闲月直起身子,握着拳,提着力走到那边,随手摁了个楼层。
“不好意思。”他低着头说了句抱歉。
接着回到了电梯另外一个角落靠着。
有人在,程闲月倒是冷静了很多,不再想着那些事。
眼下这情形,不知道经纪人还会不会来找他,找到他也无非是去和那人道歉喝酒,然后说几句漂亮话,之后就是跟着他去到某一个房间。
还能拖多久呢。
“不舒服吗?”
程闲月一愣,转过头看向站在另一个角落的男人,看清了他的面容。
他嘴上虽然说着关心的话,眼里却并没有多少关心的情绪在。
但他一直盯着程闲月。
“喝醉了?”他这样问,试探着靠近了几步。
程闲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不过喝了一杯酒,远不到醉的地步,只是添了些其他料而已。
男人笑了笑,走到距离他肩膀大概一拳远的地方站定,上下打量了程闲月一眼。
“你看起来不舒服,既然没醉那是生病了?”他又是那副关心人的话语。
程闲月被他轻柔低沉的话给带的一阵恍惚,“不是,不是生病。”
“你的脸很红,需要我帮你吗?”男人这次试探地伸出了一只手在他脸上碰了碰。
程闲月喃喃:“帮我?”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迷茫而湿漉,双唇微启,蹙起眉头,露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你要怎么帮我呢?你能帮我吗?”
秦朝愣住了,被他这副表情。
他收回了手,喉头轻滚,几乎是一瞬间,身体里燃起一股无名而热烈的欲望。
在叫嚣,在呐喊,想要拥抱眼前这个人。
“跟我来。”秦朝变了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伸手揽住了那段被西服勾勒出来的腰部曲线。
程闲月跟着眼前这个还不知道名字身份的男人来到了他的房间。
总统套房。
程闲月意识到他自己来到的是个什么地方。
程闲月现在脑子已经烧的快要没有意识了,却还是仰起头看向在玄关处换鞋的男人:“你是要睡我吗?”
和那个什么李总一样。
秦朝被他这直白的话给逗笑了。
好吧,诚然他的确抱着是这样的心思,他也笃定了自己要吃下这块美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