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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凭她百年前和宁久微里应外合做的那件事,媚花奴哪里还能在魔界在他一川山眼皮子底下活到今天。
是以,仗着清雪仙姬的喜爱,媚花奴她也还是有一点嚣张的资本的。
她进了玉雪宫,透过飘拂的纱帐正看见一袭雪衣的清雪仙姬正手捧一本经卷在看,于是她便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近给她泡了杯清茗,又默默为她研墨,她知清雪仙姬有喜欢作笔记摘抄的习惯。
媚花奴泡的茶,茶香四溢,她虽未言语,但那茶香却已然引起了清雪仙姬的注意,清雪仙姬放下手中经卷,转脸看向媚花奴,美人的眼眸中冷淡清透,不见半分喜或怒。
她开口,声音也如一缕寒烟般缥缈清冷。
“花奴,你来了。”
媚花奴乖巧地嗯了声,将那盏清茗递上又一边为她研墨一边说:“娘娘,殿下回来了。”
清雪仙姬闻言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她很少过问一川山的事,常年幽居在这玉雪宫,但媚花奴来伺候她时时常会跟她提起外面发生了什么。
清雪仙姬倒也不会厌烦媚花奴跟她说外面的事,但很多时候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只听媚花奴又说:“殿下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我跳舞给他看,想着帮他排忧解难,让他高兴,可是刚刚他又把我给扬翻在地了。”话语里有轻轻的埋怨,说着她还嘟了嘟嘴。
清雪仙姬抬眸淡淡瞧了她一眼,问:“可有事?”
是在关心,可她脸上的神情太冷淡,语气也过于清冷,缥缈的转瞬即逝,让人根本不觉得她会是在关心。
但媚花奴服侍她这么多年了,自然多多少少是对她有些了解的。
她摇头,小脸上有甜甜纯美的笑,“谢谢娘娘关心,我没事!花奴从小就摔惯了,皮糙肉厚着呢。”
这话也就只有在清雪仙姬面前会这么说了,在别人面前,她可是身娇体软,又香又嫩的,哪经得起摔啊。
“没事就好。”清雪仙姬接过了她手中的茶盏,轻轻地饮了一口香茶。
媚花奴仰着小脸看着她,见她喝下了她给她泡的茶心中就觉得满足和开心,还有她觉得清雪仙姬真是无时无刻无不保持着一种端然素雅,冷静美丽的姿态。
在她心里,仙姬是整个魔界最美丽的女人了,她把她当做女神一样崇拜,努力讨得她喜爱,毕竟以后她们是要成婆媳的嘛。
只是仙姬娘娘的眉眼之上好像总是笼着一种淡淡的哀愁,以前魔尊在时,久微姐姐在时,好歹还能看见魔尊和久微姐姐用尽各种各样的法子把仙姬娘娘逗的难得露出一笑,可是如今,魔尊走了,久微姐姐也不见了,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仙姬娘娘笑了。
是因为魔尊不在了吗?媚花奴不清楚,但她还是忍不住出言安慰,“仙姬娘娘,你别太担心,魔尊那么厉害,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归来的。”
清雪仙姬没有应声,她只是转脸望向窗外,目光悠远而冷清。真的回再回来吗?可是已经百年过去了……
*
猗天苏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一大早,宁久微就拉着池林出来晒太阳。
自从他们被苏门老儿带回猗天苏门后,苏门老儿就安排他们俩住在他的大树洞当中。
那是棵古老而巨大的迷谷树,树木枝桠盘根交错,采摘了树上面的枝叶佩戴在身上,人就不会迷路,迷谷树的旁边还长着扶木,那直立高耸达三百里仿佛能与天接,树叶与芥菜叶相似。
宁久微带着池林飞到了迷谷树顶,站在那里可以俯瞰整座猗天苏门。
猗天苏门是东荒之中最荒远的一座山,也是东荒之中太阳和月亮升起的地方,这里还有一个很小的国家居住在这里,叫埙民国。
说是国,倒更像是一个山村。
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因为有苏门老儿这个山神的镇守而安居乐业,他们民风淳朴,远远望去,山村中的集市好不热闹,街上行人往来络绎不绝。
那些百姓皆头戴白巾,腰配迷谷树枝。
宁久微望着下面熙熙攘攘的集市忽而感叹:“这比我百年前来时热闹多了。”
毕竟百年已过,那些人又繁衍了多少生息,一代又一代的人。
她站在树上,迎着太阳洒下的落在她身上如碎金一般的光芒望着下面的行人,而池林望着阳光下熠熠生辉,明艳英飒的她,缓缓开了口:“你以前还来过这里?”
风拂起她的长发,飘飘扬扬,一派洒然高秀,宁久微笑了笑,“那是当然,我去过很多地方。”又转头抬手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说:“以后有机会,小林子我都带你去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