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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往死里压。”这是靳谦落的原话。
“我知道。”路斩临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我只是……太恨了。”
靳谦落也恨。
换做谁都一样。
辛辛苦苦几百年才研制出来的信息被人洩漏得啥也不剩，别人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许多人拿命都没换来的东西。换句话说，之前为海实付出的人，他们的心血全没了。
“说实话，我觉得不像是尤教授。”路斩临忽然扯开话题：“你不觉得，如果这件事是他做的，他最近难道不会太活跃了吗？”
“你觉得呢？”靳谦落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然后嗤笑一声：“这件事当然不是尤教授做的。”
路斩临心中多少有个底，倒也没太惊讶。
“那你觉得，是谁呢？”靳谦落的眼光从路斩临身上转移到桌面上的钢笔。
那支钢笔，是别人送她的。
朱谋缪。
路斩临猛地擡头。
“是她？”他嘴唇有些颤抖，甚至觉得后背发凉。
“她也是R国……”
“不是。”靳谦落打断他的猜想：“她，是为了钱。”
朱谋缪，最近才进入海实的三十岁员工，海洋兵器炼造主要人物。大部分的兵器炼造都是她在管理。
三十而立，这个年纪的人，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可……为什麽？”路斩临不明白：“她的工资很低吗？”
“八千一个月，你觉得呢？”靳谦落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她就来找了我，送给我这支钢笔。的确是价值不菲。但随后，她就向我提出了升职。”
路斩临握紧了拳头。
“我不同意。”靳谦落莫名其妙的笑了声：“我怎麽可能同意。她就算再怎麽厉害，也是个新人。”
“可我没想到。”她喃喃道：“她为了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朱谋缪家缺钱，路斩临是知道的。
她白天在海实工作，晚上还要去便利店上夜班。
路斩临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儿子有先天性心髒病。
所以她需要钱。
为了钱，为了她儿子的命，即使不一定能够治好，她都做了。
她盗取了海实的成果，以高价卖给了别国。
“你怎麽看？”从思绪里抽回，靳谦落问路斩临。
“我？”路斩临冷笑：“卖国贼罪该万死。”
“是啊。”靳谦落继续道：“我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我去找她了。”
“她跪下来求我，让我不要开出她，让我想想她的孩子。”靳谦落的语言看上去有些无情：“可她的儿子，和我又什麽关系？”
本来便是这样。
那是她的儿子，不是别人的儿子。现在早就不是“大同社会”了，“不独子其子”这种事情可能发生？
“然后我就辞退她了。”
她卖出去的资料，所得的钱，比她一辈子都待在海实里拿的钱都多。
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这种好事，让她如此得利？
“你就打算这样了？”路斩临不信。
“看着吧。”靳谦落将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扔进垃圾桶：“帮我扔一下，谢谢。”
R国秘密实验基地。
海实的信息并没有传来，因为是“好消息”，S-01也没明面上来说。
靳谦禾：“但我感觉他都快开心死了。”死是动词。
路晏然：“……谁说不是呢。”
两人对视一眼。
不妙。
“别问了。”正当这时，清水伊走到他们身前：“你们最好别知道。”
“很严重？”路晏然问。
“没多严重。”清水伊想了想：“但挺气的。如果是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会抛弃一切回到那边……”
“打人。”
路晏然有些疑惑：“仅此而已？”
“都说了没多大的事儿。”清水伊摆摆手：“反正没有生命危险这一类的。就是一些小信息而已。”
“哦。”靳谦禾在此时忽然开口：“是那姓朱的干的吧？”
“你怎麽知道？”清水伊脱口而出。虽然她没什麽资格知道这件事情，但软磨硬泡一下，S-01也是愿意告诉她的。
“看出来的。”靳谦禾没什麽好奇心了：“刚进海实就提钱，使劲卖惨。还好，我没那麽意外。”
路晏然也反应过来是什麽事情，冷笑一声：“之前Z国也有过这种事啊。总而言之，哪些人还是日子过得太好了。”
清水伊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直接告诉你们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我送资料去了。”
语毕，她便哼着小曲离开了这里。
“我记得是叫朱谋缪是吧？”她离开后，路晏然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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