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林淮竹多想,因为原主还真干过这等缺德事。
好在林淮竹机警,只喝了一小口才没闹出人命,那之后凡是入口的东西他都很警惕。
里面除了补品,其他什么都没放。沈遂喝了一口汤以示清白。
听到这话林淮竹这才将目光再次移到沈遂身上。
他面上还是没什么情绪,黑黢黢的瞳仁直直望着沈遂,深处显露出几分探究与冷意。
虽然林淮竹只是个七岁的孩童,但经历了常人一生都不曾经历的事,这让他透出一种不符年龄的冷漠与成熟。
沈遂跟他对视了几息,直到林淮竹肚子又响起叫声。
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响了不少,沈遂不再跟他干耗,把手里的瓷盅塞到林淮竹手中。
放凉味道就不好了,赶紧吃罢。沈遂诱哄道。
到底是男主,能屈能伸。
林淮竹没再倔下去,低头将那盅汤喝干净了。
喝归喝,放下瓷盅林淮竹仍旧不理人,一个好感值都没给沈遂。
沈遂只好主动套近乎,坐到床边对林淮竹懊悔道:这些日子是我不对,我不该欺负你。
林淮竹躺在床上,合着眼没理他。
沈遂的屁股往床内挪了挪,继续追悔原主往日犯下的过错。
见林淮竹根本不吃他这套,沈遂微顿,接着话锋一转道:我知你不信我的话,心里肯定还在想,我这次又打着什么害你的主意。
沈遂幽幽一叹,话语中带着无限伤感,父亲原本只有我一个儿子,突然冒出一个你,说不恨那肯定是假话。
说完撇了一眼林淮竹。
对于他这番掏心窝的话,林淮竹毫无反应,一个眼神都不给。
沈遂只好祭出杀招。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当我穿成了虐文的主角受》
一觉醒来,许移穿到昨晚看过的一本小说。
这本小说集白月光替身、追妻火葬场、车祸失忆等狗血大成。
主角受跟许移同名同姓,被渣攻秦西庭当成替身,然后虐心虐身。
许移:我可去他大爷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小说剧情,突然想到一个绝佳计划。
秦西庭圈子的朋友都知道,他养着了一个小玩意儿在身边。
这个小玩意儿叫许移,跟秦西庭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七分相像。
秦西庭爱他宠他,不过是因为他那张脸。
但让众人惊愕的是,在秦西庭爷爷的八十八岁大寿上,许移居然当着一众人的面,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秦西庭的大哥,秦续。
众所周知,兄弟俩不对付,秦西庭的白月光喜欢的是秦续。
吃瓜群众:哇哦~~
许移走到秦续身边,拘谨忐忑地问,秦先生,您还认识我吗?
秦续看他一眼,漠然道:不认识。
许移难堪地低下头,对不起,打扰你了。
他这副隐忍深情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爱而不得的失意者。
吃瓜群众:刺激!
当天晚上一条消息在整个圈子传疯了
秦西庭那个听话小玩意儿居然爱的是他大哥。
找替身者终成替身!!!
一夜之间秦西庭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第2章
沈遂盯着床上的人,压低声音道:我已经知道你不是父亲养在外的儿子。
林淮竹霍然睁开眼,眼里迸射出来的冷戾犹如实质,但只是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个反应沈遂并不意外。
作者没在开篇解释林家为什么会被灭门,小说中期才慢慢揭晓林淮竹的身世。
沈远膳没将真相告诉妻儿,直到死原主都还以为自己跟林淮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作为看过原著的读者,沈遂自然知道来龙去脉。
父亲说你家出了大事,需要住在沈家掩护身份。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与任何人说。从前是我误解父亲跟你了,日后我会好好待你,我们和解罢。
沈遂说的情真意切,但林淮竹还是漠然的闭口不言。
林淮竹这个态度也在情理之中,一句对不起怎么可能抵消过往那些恩怨?
沈遂并不气馁,反正林淮竹还要在沈家待七年,他还有不少时间。
沈遂端着笑脸道:这几日你就在我院子里好好休养,等腿伤好了再回去。
林淮竹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侧过头闭目养神,颇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架势。
与其说林淮竹是随遇而安,倒不如说他想看看沈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此林淮竹在沈遂院子里,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对沈遂卖得好照单全收,可一句话都不同他说,一个好感值也不给。
沈遂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小爹。
不,他对自己亲爹妈都没这么孝顺,当然作为一个孤儿他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沈遂对林淮竹没什么意见,恨的是系统这个天杀的。
说实话,如果他是林淮竹,原主这么一个纯恶人突然伏低做小,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他会跟林淮竹的反应一样。
实在是原主之前作恶太多,沈遂洗都洗不白。
要不是林淮竹有主角光环,人早死在乱葬岗了,哪还有命听他的反省忏悔?
林淮竹这边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说,沈遂的反常倒是被原主娘知道了,对方遣人将他叫了过去。
原主的母亲叫秦红筝,是药王谷谷主的长女。
秦红筝性子强势狠辣,嫁到沈家十年有余,虽然夫妻俩关系一直不睦,但她也不容沈远膳抬小妾进门。
因此沈家只有原主这么一个独子,自然宠得厉害,甚至是宠过头,养成骄横跋扈的性格,才八岁不知道打死了多少家奴。
到了秦红筝的院子,沈遂便瞧见一个侍弄草药的人。
她着了件红衣,外面罩着一层黑色的薄纱,袖口跟衣摆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纹饰,眉是英气的长眉,却有一双潋滟的眸,唇上涂着艳丽的口脂。
美则美矣,不敢让人多瞧。
母亲。沈遂按原主的记忆黏了过去。
秦红筝给院中的草药灌了一些水,淡淡问道:这两日怎么没去学武堂?
沈遂立刻回,我明日就去。
秦红筝睨了沈遂一眼,听说你院子多了个人?
沈遂倒是没否认,我让沈怀住了进来。
林淮竹被沈远膳接回家后,便给他改了姓名,现在叫沈怀。
秦红筝眸色一沉,手中珍贵罕见的草药化成了齑粉。
好,真是好。秦红筝气极反笑。
等你父亲回来,看到你们兄友弟恭想必他会十分开心,等把养在外面那个小贱人带回来,那便更好了。
见秦红筝动了怒气,沈遂丝毫不慌。
倘若父亲真将那人带回来,我一定剥了她的皮,剁成肉泥做药草的肥料为母亲出气。沈遂学着原主的样子扬声道。
秦红筝神色稍缓。
沈遂再接再厉,而且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弟弟,与我兄友弟恭?
秦红筝终于满意,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见这招管用,沈遂继续说,父亲是岳临城城主,我是唯一的嫡长子,将来自然也是城主,沈怀不过是一个下贱的私生子。
但他再上不了台面,始终是姓沈,闹出人命反而让外人看笑话。
秦红筝忍不住打量沈遂,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沈遂稚气的脸上透着黯然,父亲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才会另外生子?都怪我不够优秀,让母亲跟着伤心。
秦红筝一怔,心头涌上酸涩。
当娘的最见不得儿子受委屈,她将沈遂抱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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