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突然疯了似的,扣住沈遂的双腿将他揽到自己膝上。
他沿着沈遂的唇角舔舐,又埋首在沈遂颈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林淮竹又问,哥,我好看么?
沈遂没反应过来,直到被林淮竹咬了一口,他颤着声说,好,好看。
林淮竹却还是不满足,锁着沈遂问了很多遍这个问题。
到最后沈遂只能机械回答他好看,其实在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整整一个晚上林淮竹问了多少遍,沈遂就答了多少遍,好看这两个字他彻底说腻了。
房外设着结界,屋内的光线一直很暗,以至于沈遂甚至不知今夕何年,整个人混混沌沌。
一觉醒来霞云万顷,竟到了日暮西沉的时辰。
林淮竹一脸餍足的躺在旁边,见沈遂睁开眼便抱着他亲亲吻吻的腻歪。
沈遂斜睨了林淮竹一眼,呵了一声道:这是气消了?
林淮竹长睫敛动,挨紧沈遂说,没有生气,只是想你夸夸我好看。
醋意自然还是有的,不过理智却清醒不少,至少不会再跟沈遂为了一只狐狸闹别扭。
听到这两个字,沈遂眼皮抽了抽。
沈遂恹恹道: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他再也不去看了。
林淮竹莞尔一笑,好。
沈遂消失了一天一夜,回到原先订的客栈后,被杜寻觅好好念了一通。
你去哪儿了,怎么连个口信都没留?我跟师兄还去慕府找你,慕府大门紧闭怎么敲也不应,就算醉倒在温柔乡中你也该知会我们一声。
听到杜寻觅提慕画容,沈遂顿时头大,林淮竹这刚才消气。
生怕这小姑奶奶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遂忙打断她,别胡说,我昨日跟我弟弟待在一起。
虽然确实是温柔乡,但不是杜寻觅想的那个。
杜寻觅只顾着生气,听到沈遂的话怔了一下,微微偏头这才看见站在门
外的林淮竹。
林淮竹一袭胜雪白衣,眉高目长,气质清冷,他淡淡道了一声,师姐。
杜寻觅对沈遂这个弟弟多少有些怵。
可能是当初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沈遂虐待他,被他反过来教育一通,导致她每次看见林淮竹不自在。
杜寻觅面容微窘,嗫嗫说,原来是沈师弟。
之后没话可说了。
如今天下第一美人也看了,热闹也凑了,按理说是时候回去了。
但加固阵法失败这事梗在沈遂心头,他担心凌道卿回去会重蹈覆辙,像原剧情那样落得个灵脉全断的下场。
沈遂思来想去,仍旧觉得凌道卿不该回去。
他找了一个借口支走凌道卿,找杜寻觅单独谈了谈。
见沈遂一脸愁容,杜寻觅放下这几日掏来的妆匣,你这是什么模样?
沈遂关上房门,一脸凝重,这里就咱们两人,有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
杜寻觅是个急性子,听到话锋不对,她蹙眉问,到底怎么了?
沈遂说,我弟弟这么快就能下峰,是因为加固阵法失败了,峰上好几个弟子被魔气所侵。
杜寻觅急了,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去。
有师父镇着倒是没事,只是沈遂幽幽一叹,你也知大师兄的身世,我怕这个时候他回灵霄峰会被影响。
杜寻觅拧起两道秀眉,那怎么办?
沈遂提议,所以我想师姐找个借口拖住大师兄,让他在峰下多待一段时日。
我?杜寻觅不免怀疑,我行么?
沈遂言之凿凿,这是自然,大师兄外冷内热,你若求他陪你在峰下多玩些时日,他是不会拒绝的。
杜寻觅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同意了。
沈遂转头去找凌道卿的时候,他又换了另一套说辞。
过几日就是小师姐父母忌辰,她想回去祭拜父母,我跟我弟弟还有事,师兄你陪小师姐回去罢。
凌道卿呆住,好半晌才羞答答点了一下头。
沈遂叮嘱,路上你多多照顾她,关心的话不要藏在心中,有什么便明明白白跟她说,她这时最需要人关怀,旁人体贴她,她会高兴的,觉得这世上有人在乎她。
凌道卿顿了顿,不知
想起什么他垂下眸说,我会的。
安排好他俩的事,沈遂放下心来跟林淮竹启程回灵霄峰。
小童子不想回去,闹着要跟着杜寻觅。
沈遂一提道晏,他顿时老实了,乖乖跟着他俩回去。
月淡星疏,夜风瑟瑟。
一道身影掠过葱茏林间,攀上连着灵霄峰跟绝影峰的锁链,从容地穿过半人高的杂草灌木。
不等他走到石洞,一柄长剑突然从杂木中探出刺来。
他双脚未动,侧过身,一缕银发从帽兜倾泻,在月下如锻般光滑。
苍竹双指夹住剑锋用力一折,剑身嗡吟着弯出一道弧形,震得持剑那人虎口生疼,几乎要握不住剑柄。
哐啷一声,长剑砸到地上。
苍竹回眸,轻轻一笑,一个剑修连自己的剑都拿不稳。
这话简直是莫大羞辱,官代君气得身体都在抖。
他倒不是完全生苍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恨自己天赋一般,更恨自己着了这妖魔的道。
官代君阴沉沉看向苍竹,你给我的那对云梭是不是有问题?
苍竹笑了笑,我可没让你送你师兄。
官代君那双桃花眼戾气丛生,他怒道,但你料到我会送他。
银术的剑名叫泠沧,其剑轻巧,主以进攻,云梭是一对防御的盾,正好补银术不足之处。
官代君觉得自己用处不大,他就将那对云梭给了银术。
原来你处心积虑潜伏在灵霄峰是想放出那魔头。官代君面色阴鸷,所以你才会借我之手害人。
看着官代君那张漂亮扭曲的脸蛋,苍竹上前捏住,跟官代君隔着几寸对视。
魔尊出不出来与你何干?即便他出来,自是有能者替你挡在前面。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师兄染了魔气,至今昏迷不醒罢?
官代君挥开苍竹的手,压下心中的火气,冷冷道:看你平日狂妄骄傲,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你不过是那魔头的狗。
他被镇压几百余年,你还心心念念你的主子,真是一条好狗。
这已经是官代君想到最能伤的话,没想到苍竹听来却毫不生气。
你不用吃他的醋,我不过是欠他一个人情,借着这次机会还了罢了,魔界的事我才懒得管。
见苍竹态度轻狎,官代君更是怒火中烧。
吃这魔头的醋?
简直可笑!
苍竹忽然问,想不想救你师兄?
官代君冷嗤一声,铁石心肠道: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看着官代君莫不在乎的模样,苍竹挑起嘴角,那再好不过了,正好重九楼醒来要用一具身体做器具。
重九楼就是被镇压在灵霄峰的魔界至尊,是苍竹的亲兄弟。
官代君眼眸动了动,脑海浮现出银术躺在守虚殿中的模样,指尖掐紧。
苍竹凑近官代君,怎么舍不得?
官代君别过脸,仍是那句话,关我什么事。
苍竹盯着他的脸,不放过每个神色,你要是不舍,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
官代君难得脑子活络,咬牙怼道:你会按什么好心?你要真想放过他,一开始就不会找上他。
苍竹悠然道:我确实没按好心,你既不关心他的死活,那这事就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也别管我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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