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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四目相对。
“叮——”
宋清桉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杜仲打来的电话，他顺手接起电话。
“喂，你人没事吧？我刷到你的视频直播了，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宋清桉听到直播几个字手忙脚乱地捂住扬声器，另一只手按着音量键。
“没……没什麽事。”
他说完这句话感受到周围充斥着强烈的压迫感，他知道是裴言，也不敢擡头看。
“什麽直播？”裴言从他耳边抽出手机，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裴言？你回来了，你俩终于要回来了，我一个人在最后一排可无聊了。”
裴言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重複问道，“什麽直播？”
“宋清桉的直播啊，短视频上可火了，热搜第一，别的不说，我有个这麽火的主播朋友，想想都开心……”
“噢，对了，宋清桉在哪儿呢？”
“市医院。”裴言说。
“我和丁九柠準备打车来看看他。”
接着听见杜仲对司机说，“师傅，去市医院。”
“不用不用麻烦。”宋清桉连忙阻止他的计划，“我已经没事了，下午就出院了。”
要是他来，指不定再捅出什麽他两天都没去上课的事呢。
“不麻烦，反正也没什麽事，况且车都打了，到了再说啊。”
“诶诶诶……”宋清桉话说一半，电话就被裴言挂了。
他顶着他质问的目光，略带心虚地慢慢靠着床头滑下去，好像只要他的动作足够慢，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一样。
不过，裴言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他，反而气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就在他舒了口气时。
“今天是我一位好朋友的生日，我们悄悄的祝他生日快乐……”
裴言手机里传出他的声音，宋清桉有种被人当面念出黑历史的羞耻感，脚趾不自觉地扣着被子。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粒灰尘，随风散去，也不想在这听见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直播的好多片段都剪成视频发布在网上，甚至还专门为他建立了一个账号。
裴言看完一条视频，再往下滑，光是这些片段，就差不多把他直播的内容全剪完了。
听到最后，他已经躺平面无表情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他静静地躺着，将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躺得很安详。
“桉桉。”
“嗯？”他依旧双眼紧闭，只是颤抖的睫毛将他的情绪给出卖个彻底。
“你两天都请假了？”
他早该想到，依靠裴言的聪明才智，肯定等不到杜仲来捅破，就会知道。
“嗯。”他还是没睁开眼睛。
裴言顿时心里百感交集，他能看得出来他是想通过直播赚钱，但这毕竟不是一条长久的道路。
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宋清桉似乎只打算在他比赛的这两天直播，而且还是在他生日那天。
宋清桉在直播的时候就能想到若不是他直播火了，他压根不会知道。
在他以为自己的生日无人记得时，有人默默在角落里开着直播，祝他生日快乐。
“怎麽不睁开眼睛？”裴言双手分开撑着床的两边，凑近看他。
宋清桉感受到两侧的重力凹陷，他骤然掀起眼皮，正巧撞进裴言柔情似水的目光中。
他一时间沉浸进去，忘了自己要说些什麽。
良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怕你生气。”
裴言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露出平时不常见的额头，也清晰地看见他皱起的纹路。
“抱歉，总是让你害怕我。”
他不是生气他不爱读书，也不是生气他去搞直播。
準确来说，他在生自己的气，他生气自己为什麽没有及时察觉到他生病了，也生气自己还没有足够强劲的实力保护他。
明知道他就是会照顾不好自己，却没有多留一个心眼，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回来一步，晚发现他昏倒一步，会发生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
宋清桉搞不懂他面上的挣扎，求生欲极强，“没有没有。”
“咚咚”。
病房外面杜仲和丁九柠看着里面的画面面面相觑，礼貌地敲敲门。
裴言撑着床，稍微使劲反弹站定。
他表情淡漠得仿佛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替两人开门。
“呀呀呀，这是怎麽了呀？”丁九柠问。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了。”宋清桉简单明了的解释。
“医生怎麽说？”
“就……好好休息呗。”他并不是很想让太多人知道关于失忆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