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审视地抬起眼眸:他来找你?
我当时也以为自己花了眼,津行止眨眨眼,后来想想,应该是他烧迷糊了,以为这次的房间安排还和以前一样,是工作人员的。
那
津行止知道她还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刚拆了个粉丝送的礼物,Omega信息素香水,不小心被我打碎了。
经纪人验证性地扫了眼透明垃圾袋里的玻璃瓶碎片,长松一口气:真是够可以的,下次礼物别随便拆,让助理先把把关。这要是被其他人闻到,说不准会传出什么花边新闻,注意点。
津行止点头:费心了,姐。
经纪人看了眼手机,又看向津行止:你们两个,需要找医生看看吗?
暂时不用,这个时候传出我们俩生病,我担心粉丝们情绪会不稳定。
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再看一会儿他,我马上找人来替你。
关于谁来照顾殷染的事,津行止没做反驳。现在,他一心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咔嗒一声,房门再次上锁。
津行止折回卧室,唤了一下殷染的名字。可一连叫了几声,对方都没给他回应,这让津行止有点担心。
Omega初次接受标记,的确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会昏迷。但他万万没想到,从前强硬到用信息素压他的殷染,居然会因为一个不完整的临时标记昏厥到现在。
正常来讲,这种情况即使发生,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现在时间已经超过十分钟,殷染没有不苏醒的道理。
他打开通讯录,拨了通电话。
与此同时,殷染睁开双眼。猩红的血色沁入他的瞳孔,瞬间消散一空。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重咳了几下。
刚刚醒来,他还没从自己被咬了一口的事实里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个循环的呼吸。
他单手压在心口上,感受到了来自胸膛的跳动。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温暖、炽烈却又脆弱不堪。
听见殷染有了动静,津行止忙挂断电话凑了过来。
殷染立即散掉他眼底的错愕,试图起身靠在床头。但现在的他,似乎有点力不从心。
津行止快步上前,扶了他一把。
没事吧?情况紧急,我没想到你会因此晕倒。津行止舔舔嘴唇,放心,标记只开了个头,只是压下你的信息素而已,最多两天就会消失。
看着津行止透着紧张的神情,殷染莫名有些不适应。从他有记忆开始,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想将他挫骨扬灰,而他能活到现在,凭借的绝不是谁的同情。
他从未在旁人面前暴露过弱点,更不可能承认被咬晕的事实,尤其是在当下这种未知的状态里。
殷染放松地向后一靠,倚在了床头:你好像很紧张?
他眯起狐狸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昏过去了吧?
津行止一怔,迟疑道:你一直醒着?
见殷染笑而不语,津行止心头盘桓良久的愧疚顿时溃散一空。
殷染果然是殷染,就算大脑机能出现问题,也还是一样令人讨厌。
他闭了闭眼,调节了一下情绪,重新说道:我姑且可以不管你昨天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为什么会说奇奇怪怪的话。但今晚的演唱会,你必须好好参加。
津行止的话引起了殷染的兴趣,他淡淡道:你口中的演唱会,好像对你很重要。
津行止纠正道:是对我们很重要。
他看了眼时间,继续说:现在距离演唱会开始只有10个小时,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没办法一样样和你解释。事实上,我也没这个耐心。但我会告诉你你必须知道的,剩下的,少说少做,随机应变。
等一下,殷染的嘴角提起一个弧度,此一时彼一时,我没有理由再配合你一次。
津行止换了口气:你本来就被外面黑到体无完肤,今天如果不出现,情况只会更糟。有些极端的粉丝会天天蹲你、骂你,甚至对你大打出手。
面对津行止的严肃,殷染却并不在意:那又怎样?
津行止一时语塞。
两个月前,#殷染滚出SA4#的词条被粉丝刷上热一,震荡微博。
起因只是一张殷染揪着他衣领的照片。
事实上,那时的情况虽然不容乐观,却也并没有网友说吹的那么浮夸。
虽然当时公司出面澄清,解决了危机。但自那之后,殷染就彻底被打上了尖酸乖戾的标签。
从共同启程出道走到这一步,津行止没有圣母到非要把其他人一起带到光辉未来的坚持。
如果殷染清醒且正常,津行止绝不会对他不去演唱会的事置喙半句。
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头脑不清楚的殷染做出可能后悔终生的决定,他做不到。
津行止定神,调整了和殷染的交谈方式: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我已经拿到了。
津行止又问:什么?
你亲口答应过,做我的血仆。
原来如此。津行止恍然大悟似的松开紧蹙的眉心,你的条件好像是二选一吧?另一个选择呢?
殷染轻描淡写道:死。
哦,津行止向前靠近,那动手吧。
殷染万万没想到津行止会不按套路出牌。
若是从前有人这么和他说话,大概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但如今他显然不能。
且不说津行止身上的气味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就单说他睁眼后世界颠覆这件事,睡在他身边的津行止,也绝对是关键突破口。
强硬的态度行不通,他只好暂时服软:所以,如果我帮你通过了这个演唱会,你就能心甘情愿地答应我的条件吗?
津行止轻笑,话语间底气十足:配合过了今晚再说。
好吧,殷染无奈地耸耸肩,就先这样吧。
时间紧迫,我们开始吧。
等等,你好像还没正式做过自我介绍。
津行止停顿了一下:你最好不是在和我装疯卖傻。
虽然不愿,但他还是伸出了手。
津行止。
殷染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正要送到嘴边行一个吻手礼,手就被津行止嫌恶地抽回。
接着,一张四人合照被递到殷染面前。
我们团一共四个人,除了你我,还有温引和池驰。
殷染象征性地点点头:不过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口中的团,是什么意思?
津行止猛地吸了口气,我先喝口水。
二十分钟后。
津行止已然濒临崩溃,他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有兼职幼儿园老师的一天。
见津行止不悦,殷染学着他的动作替他接了一杯水:先缓缓,我们可以趁这个时间,讨论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