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殷染缓慢下倾的身子,等到手能够到殷染肩膀时,猛地把人拉了下来。
殷染闷哼一声,气息掠过津行止的耳畔。
津行止将牙尖在殷染的腺体上压了压:你想怎么藏?
说着便毫无停顿地将牙尖刺进殷染的腺体。
信息素交换时的滚烫温度让殷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他任由力气涣散,将全部感知集中在腺体上,标记结束时,便歪倒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起身的津行止怀里。
津行止抬手顺了顺殷染的发丝,在他耳边轻声道:疼吗?
殷染小幅度地摇摇头,嘴唇在津行止的颈项处磨来磨去。
短暂的温存被流逝的时间所吞没,殷染无奈地撑起身,准备上班。
他刚拿起外套,就被津行止抢了过去。
殷染原以为津行止是要给他穿,却不承想津行止直接把衣服挂回了衣橱。
怎么,不要我出门?
津行止没说话,在衣橱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出了一件厚实的外套,搭在了殷染身上。
标记的时候感觉你腺体温度有点低,天冷了多穿点,闲一点了去司夜那复查一下。
殷染边穿衣服边点头。
工作大概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殷染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轻笑道:我的大明星,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津行止踏进殷染的影子里,声音里略带着无奈:我只开车在路边等着还不行吗?给你当个司机。我只是怕以后太忙,想接你也没机会。
好吧。殷染妥协地应声,工作快结束了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再来。
津行止默默颔首,走向刚才挂在衣橱里的衣服,取下之前送给殷染的那枚胸针,别在他胸前。
房间里光影交叠,亲密无间。
殷染一上午都不得闲,在被下属告知殷允今天没来公司之后也不甚在意。
下午,合作方颇有诚意地带了不少人,双方就合作细节展开了细致的讨论。
时间匆匆而逝,合作方拒绝了共进晚饭的邀请,执意先回公司整理方案。
节省了晚饭应酬的时间,殷染拿出手机,正要给津行止发消息说今天可以不加班时,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殷允。
这些天来,他一直和殷允保持着表面和平的状态,可现在看上去,殷允的情绪似乎正处在爆发的边缘。
殷染在他靠近到一步远时抬起手中的文件夹,怼在他胸口上:想被围观的话,我也不介意在这就摊牌。
说完殷染移开文件夹,转身向大楼内部走去。
他拉开一楼接待室的门,殷允紧随其后地走了进去。
殷允重重地摔上门,一步步逼近殷染:拿我母亲的消息引我出公司,殷染,你真是好算计。
第一次面对面撕破脸皮,殷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面对指责,他也没有替别人背黑锅的打算。他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引你出去,我有必要吗?
殷允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起来。
现在的形式对殷染完全有利,他没必要说谎。而如果这件事不是殷染做的,大概也只会是他父亲做的了。
自从多年前父母离婚之后,殷允的母亲便出了国,多年过去也杳无音讯。
父亲一直都知道他在暗中寻找母亲,也知道寻而不得是他最大的心病。
殷允清楚父亲会尽全力帮殷染扫除障碍,却不承想他居然会拿母亲归来的消息做诱饵,借此让他离开公司。
能让父亲做到这一步,殷染今天做的事,怕就是最后一道考验了。
完成了这项任务,怕是那些老古董也就完全站在殷染那边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不利局面,殷允没觉得有多挫败,反而觉得十分可笑。
结痂的伤口被重新划开,刀口剜着伤疤,将所有痛苦唤醒聚集。
他忽然想起父母还没离婚时,父亲把他当成宝贝供着的那段日子。
那时的父亲对外人声色俱厉,唯独对他慈眉善目,最担心的事就是他会不开心。
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拥有关心最多的时光,至少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有人回话,每一种情绪都有人分享。
可这一切的幸福,却止于母亲的出轨。
那之后,母亲被迫离开殷家,只留下他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作为殷氏唯一的继承人,在外人看来,殷允和从前并无差别,可实际上,他却失去了一切温情。
周围流言四起,每一条都如利刃般戳在殷允心头。
父亲态度的转变让很多人窥到了其中内情,他的处境也愈发艰难。
直到殷染降世,他彻底成了多余的人。
他无数次蹲着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看着殷染和父亲一起玩闹的背影发呆,却连羡慕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他过去数年里以继承人的身份掌管着整个公司的运营,他也从潜意识里觉得,那是偷来的。
而这一切的源头,只是一段看不见也说不清的血缘。
你这种废物到底凭什么就凭你身上流着他的血吗?殷允苦笑着靠近殷染,早要走到这一步,还惺惺作态地说什么不会和我争?
殷染抬眼,冷淡地劈开他阴郁的情绪: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原因吗?
殷允眼神一暗,下意识地躲开殷染的视线。
殷染把手指搭在桌上,规律地敲击着: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殷羽那种只会大呼小叫的人会想着把我送进娱乐圈。毕竟把我丢进那个圈子,除了能远离殷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好处,而这件事,受益人只有你。但这没什么,我并不想计较。
接待室里一片寂静,殷允没有矢口否认。
我也知道是你在演唱会那天唆使池驰给我下毒,我也的确差点着了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你想斩草除根要我的命,我敬你有几分狠劲。殷染说着,声音却突然像是混进了冰碴,语气冰冷得刺耳,可你偏偏没长眼,要动不该动的人。
殷染的话强势压下,竟让殷允的辩驳卡在嘴边,半句也说不出口。
你这个人,大概也只能慢工出细活,演唱会的计划筹谋良久,才没留下把柄。可你硬要高估自己,临时制造一场车祸,你知道你留下了多少破绽吗?
殷允缄默,额角的青筋难以遏制地跳动着。
当年殷染的不正常分化让殷允得到了机会,但他却十分不放心,于是设计诓骗殷染进入娱乐圈,试图让他身败名裂。
但殷染却长期活跃在大银幕上,有时甚至还会以这种方式进入老爷子的视野。
过往的可怖记忆涌入殷允脑海,催生出一种畸形的杀心。
演唱会那次失败后,殷允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他安排去盯梢的人突然传回津舟阳分化的消息。
你知道津行止处在易感期,也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所以当你得知津舟阳在津行止易感期未结束时分化的消息后,便临时起意,想制造车祸杀人。只是你大概没想到,当时我会不在车上。
当时的计划被分毫不差地揭穿,一种被完全看穿的不适感穿透过殷允。
片刻后,他讪笑道:你有证据吗?如果是信口雌黄,我可以告你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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