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峪轩本来想笑,但是嘴角上的肌肉竟然不听他的指挥,抖得像是即将面瘫的患者一样,他感觉自己笑得很难看。
最后他决定不笑了,抿着嘴唇抬头看向容腾,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来,为什么?
他不相信在这段时间相处里只有自己付出了真感情。
季先生,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何必说出来让彼此难堪呢?
是因为玩腻了我?季峪轩忍住心口痛疼难忍的感觉,哑着声音问:还是因为昨天的那句话?
季峪轩看着容腾不说话,他急急忙忙地说:容腾,我说过那句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应付你哥哥罢了!
季先生,本来我们的关系就是包养关系,你情我愿,不牵扯感情,你说得没错。容腾靠在沙发上,从桌上拿起烟来点着了,缓缓地吐出烟圈,你不过是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说得明明白白了罢了。
季峪轩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狠狠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那句话确实伤了容腾,但是这不是两人分手的根本原因。
终究还是他太单纯了,把金主惯常用的伎俩误当成了他对自己有意。
容飞说过容腾包养了很多人,但是他从来没跟别人上过床,他只跟自己发生过亲密关系。
说实话当时他听了之后暗自窃喜,觉得自己在容腾心目中确实是特别地。
现在想想,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男人终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碰到合适地就来一段又有什么不对?毕竟他确实给自己找了不少资源。
季峪轩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为了不让容腾看出来,他的两只手狠狠地搅在一起,半晌之后他抬起头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是因为苏北辰吗?
就算彻底要分手了,他也应该知道自己被出局的原因。
容腾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嘴角似笑非笑,你这么想也行。
呵,多么狗血。现任和初恋情人相比,终究是比不过初恋情人。
不对,季峪轩自嘲地想,自己哪有资格当现任,他不过是被人拿来玩玩的小玩意罢了。
季峪轩不想再继续下去找难堪了,他猛地站起身来。
可是因为动作太急,刚才情绪有些失控,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眼看着就要扑倒在茶几上。
季峪轩暗忖,就这样倒下吧,最好磕在桌角,磕出伤来,磕出血来。那种让他什么也顾不上的伤口。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这么难过了。
但是预料的痛疼并没有降临,一股熟悉的木调香味冲进鼻子,季峪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容腾抱在了怀里。
他猛地睁开眼睛,像是整个人被烫到,季峪轩剧烈地挣扎起来,容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容腾好像没预料他的反应能这么大,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季峪轩自始至终低着头,他怕自己一抬头就被容腾看穿自己的伪装,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他丢不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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