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人都能创业的。”孙竟飞挑着鱼刺说:“你跟周渔都不行,你们这种人拉不下脸俯不了身。”
“你们都只看见我们吃肉,没看见我们挨打。我当年跟单跟的,现在提起来我都嫌臊。全靠死皮赖脸,想尽办法让客户签下购房合同。”
“你还是安安生生坐班最好。”孙竟飞说:“别最后落个鸡飞蛋打。”
大嫂半天才说:“我也是才起这念头,但也觉得自己能力不行。”
“你现在要是一份很差的工作,我倒支持你,因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可你端的是铁饭碗,也都干十来年了……这时候辞职风险太大。”
大嫂歇了心,彻底打消了念头。
“当年二嫂可扛着大肚子拎着刀,去替二哥收要不回来的债。她住人家里,对方去哪儿她包里揣着刀跟哪儿。最后钱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了。”孙竟飞说:“要你你敢?我都不敢。”
大嫂摇头,“老二还有这么泼辣的时候?”
“都是被逼到那一步了。”孙竟飞说:“当时二哥玩太大了,还欠银行不少钱,如果这笔债收不回来,他们基本就完蛋了。”
俩人聊着,孙佑平得空上来吃饭,大嫂忙去给他盛,孙竟飞拍拍旁边餐椅,“爸爸,坐这儿!”
孙佑平偏不坐,离她远远的。
“爸爸,你为什么不跟我挨着坐?难道我是你垃圾桶里捡的?”
……
“你妈呢?”孙佑平问。
“偶看见妈妈穿着漂漂的花裙裙,好像去招蜂引蝶……”
“好好说话,洋腔怪调的。”孙佑平说她。
“好的,爸爸。”
……
孙竟飞不再闹了,看见他脚下的手工老布鞋,问他,“爸,你怎么不穿我买给你的皮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