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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张阴间剧本人手一份,省去了互相传阅浪费的时间。
迟衍心存侥幸地问了句,能不能不脱稿上场。
得到的回複是:绝对不行。
整个排练过程比较艰难,主要是因为台词佶屈聱牙,读起来都很费劲,更别说要花半天时间全部背下来了。
最遭罪的是饰演哈姆雷特和国王克劳狄斯的高正辉和罗晓菁,他们两人的台词足足有次要演员的四倍之多,一句比一句难背。
整个上午只试演了两次,均以主演突然忘词告终,眼看到中午了,罗晓菁的台词还是磕磕绊绊,她心里又急又怕,这样一来就更容易出错。
其实高正辉出错的次数更多。
但他反应比较平静,每次说错台词或是忘词,随便囫囵过去就继续往下念了,脸上一点儿表情变化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对着剧本认真边听边看的人,很难察觉他的失误。
这样反倒比较自然。
吃完午饭后的第三次排演,眼看罗晓菁为了背熟台词满头大汗,急得快哭出来了,迟衍倏然站起身,离开了王后乔特鲁德原定的位置。
因为自己抽中的角色戏份不多,台词也少,而被其他人选中担任导演一职的夏语冰见状,忙问道:“你怎麽了?”
迟衍:“抱歉,等我一下。”
他在房间到处搜寻一阵,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瓶蓝墨水,和一把崭新的羽毛笔。
他轻轻甩了甩吸饱墨水的笔尖,然后举起左手,在手臂内侧写了三个字——
打小抄。
在场衆学渣眼前一亮。
片刻之后。
在衆人的注视下,罗晓菁在手上抄台词,忧心忡忡地问:“这真的能行吗……要是被人发现了,会怎麽样啊?”
“舞台下面坐的都是王公贵族,肯定会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你再把字写小点,这个年代又没有望远镜,他们看不见的。”迟衍说。
“就是就是。”余一洋表示同意,“舞台上人那麽多,谁会盯着一个人的胳膊看吶?咱们平时看电影,不都是主要关注剧情的发展嘛。”
夏语冰点点头,说:“罗姐,就挑拣几句你背的最不熟练的台词,不必都抄下来,不然写的太小太密,你到时紧张起来看错行,那就麻烦了。”
葛薇:“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到时候就站在你后面。你要是真有哪句台词记不得了,我看看能不能小声提醒你几句。”
罗晓菁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向其他人连声道谢。
“况且,”顿了顿,迟衍说:“再怎麽样也不会比当场忘词更差了吧?万一被人发现了,就说这是我们歌剧院的传统做法,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忘词的情况,影响观衆体验。这天高皇帝远的,让那宰相写信去向院长求证呗。反正等他一来一回,五天时间早过了。”
迟衍这弊作的理直气壮:系统只给一天时间背台词,就是记忆力不好背不下来,这能怪谁?
还不都是系统的要求严苛到过于变态了,他们纯属是局势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
——俨然是那些作弊被当场抓包的学生中,极为常见的歪理邪说。
解昭的嘴角抽了抽。
下午七点。
他们终于完成了一次比较成功的排练,全部累瘫了。虽然仍旧是强行尬演,总算再没人忘词或卡顿了。
罗晓菁生怕拖了大部队的后腿,因此格外的勤学苦练,连吃饭期间手里都拿着剧本,聚精会神地默念台词。
葛薇坐在她的右手边,看着她这麽废寝忘食地用功,同情地啧啧道:“可能这就是提示里说的运气因素吧,谁抽到主演就要多背更多的台词,好惨啊。”
她忽然想起明天之后连续四天都有戏要演,也就是说还得再抽四次签,不禁后怕起来,用力抓住她男朋友的胳膊说:“后面还有四天呢,每晚都用抽签来决定角色的话,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大概率会抽到主演?”
江云磊握着她的手安慰:“别多心,小薇你的运气好着呢。就算真的抽到了也不怕,我们可是文科生,背书这种事,不是驾轻就熟麽。”
说着,他在葛薇右脸颊上亲了一口,女生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讨厌。
……很响亮的“啵唧”一声。
在场衆人纷纷低下了头,装作很认真地吃饭,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唯独曾经深受其害的余一洋并不买账,不仅不低头,还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管对面那俩人能不能看见。
“并不是。”
解昭倏然开口。
其他人的视线随之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就见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概率不变,都是1/5。”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