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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昭:“有是有,但已经没用了。”

夏语冰不解:“为什麽?”

解昭:“去年的前四个剧本分别是《欧西里斯之死》、《奥赛罗》、《九色鹿》、《浮士德》,和今年的一样被国王魔改过。这些故事的原着你看过没?”

夏语冰:“基本知道内容,怎麽了?”

“如果和今年的剧本对比来看,它们的主题其实是一一对应的。”

解昭:“《王子複仇记》与《欧西里斯的棺材》是乱/伦与弑亲,《奥赛罗》与《赫拉克勒斯之死》是陷害,《九色鹿》与《农夫与蛇》是恩将仇报,《浮士德》与《最后的晚餐》是人性堕落。当然,这是我的理解。”

解昭默了默,还有些话没说出口。

——杀父娶母,陷害旧师,对亲妹妹恩将仇报,

以及,这永无止境的堕落。

再加上如未被他强行插队、本应该在第五日上演的原戏剧。

这五部魔改剧本并不是塔普拉国王随便写出来的恶趣味,而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

每年一度的诞辰表演,才不是国王陛下宠爱王后的证明。

纯属是他私人的狂欢,是他领衔主演的系列着作。

他要让身边所有人一起来欣赏他的恶。

一起为他那扭曲邪恶的变态信条,和恶有善报的美丽人生,欢呼喝彩。

夏语冰还想说点什麽,但提醒开演的哨声响起,他只得沉默着退到后台。

幕布徐徐拉开,露出台下塔普拉国王阴鸷的面容。

他钟爱的戏剧即将开演。

他激动地浑身发抖。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身边那原本石像般纹丝未动的女人缓缓擡头,一眨不眨地看向舞台中央。

一千零一夜(25)

开演前,夏语冰受解昭所托,向台下观衆预先说明这出戏的人物及设定。

他面露歉意,向观衆们解释说,由于剧情安排有误,今晚的演出将不会沿用昨夜的剧本,而是在对原有剧本修正过的基础上,引入四名新角色,且继续延伸出合理的剧情发展,还请各位见谅。

对此,塔普拉国王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但当夏语冰报出“公主”这一新角色,解昭敏锐地发现,塔普拉国王短须下的薄唇颤了颤,瞳孔微缩,露出一个半是诧异半是惊喜的表情。

他没有猜到这些演员竟能发现这麽深的秘密。

不过没关系。

几个戏子而已,能造成什麽威胁呢?

等到演出结束,他只需扬起手,骑士们便会一拥而上,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拖进城堡后的树林里勒毙,然后把尸体丢去喂狗。

就像前几年的诞辰表演那样。

想到这里,俄狄浦斯王更加得意了,如果不是台下观衆正屏气吞声等待着观赏他的罪恶,他真想快活地尖笑出声。

夏语冰通报完,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快步退到幕后,将舞台让给主演。

演出正式开始。

作为瑞沃特剧院为塔普拉王国尊贵的国王与王后陛下献上的压轴礼,《捕鼠机2》的故事线经过精心编纂设计,将采用插叙的表演形式进行。

从昨夜的弑父情节重新开始。

解昭头戴纸糊的金色王冠,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跪在地上、扮演外乡寡妇的秦淼,片刻后,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说:“这就是你找来的,所谓有着没落贵族血统的女人吗?”

扮演宰相的夏语冰战战兢兢地回答:“啓禀陛下,贵族血脉已然凋零多年,这位夫人是目前仅存的最后一位族人,也是未来王后的唯一人选。”

解昭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也许……还有一个人选。”

接下来出演的剧情,直白到无需任何多余的揣测。

“某国”的新王陛下在生父意外坠亡的数日后,端着烛台,于子夜时分鬼鬼祟祟走进了塔楼。

塔楼里住着伤心欲绝的老王后,和那个沉浸在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里无法自拔的外乡女人。

解昭将状似懵懂的秦淼敲晕,然后提着她上楼。

他把秦淼扔到老王后面前的地板上,单膝跪地,露出谦卑的神色。

他客客气气地说:“母亲,请您成为我的王后。”

老王后呆若木鸡。

烛台点燃帷幔,燃起的熊熊大火吞没了那个昏迷不醒的倒霉女人,将她变成了面目模糊的焦尸。

一夜过后,火灾被扑灭。

新国王流着鳄鱼的眼泪,下令隆重安葬“老王后”。

次日,他用黑纱遮住母亲的面容,对外宣称是在火灾中被烧伤了脸。

他在衆目睽睽下为她戴上王后的冠冕,眉目含情地注视着她,活似个称职的丈夫:“亲爱的,你彻底属于我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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