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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迅速经过,又迅速远去。
安静了半晌,确保人都走远了,沈英岚恼火地跺了跺脚:“这些村民是不是疯了?找不到盗墓贼怎麽就跟解昭是戴尔蒙的化身扯上关系了?怎麽这麽能脑补啊,一个个的只会封建迷信。”
解昭:“……”
在恰图兰卡岛讨论封建迷信,就像在秦始皇面前宣传君主立宪。
“好端端的,怎麽前脚刚被我们找到,后脚就失蹤了呢?难不成盗墓贼的尸体也有人偷?”
沈英岚想了想,又道:“诶你们说,尸体会不会也是阿蒙弄走的?就是为了把我们从村子里逼出来,进山逃命,才会掉进这个山洞找到铃铛?”
就好像,恐怖游戏中触发了某个招鬼陷阱,玩家被迫开啓逃亡模式。
解昭和迟衍双双陷入沉默。
除了昨夜洞察万物的树影和暴雨,没人能回答沈英岚的问题。
这一步确实把他们架到了悬崖边上。
“我试试看。”
沈英岚跳起身,踩上洞底的一块岩石,向上攀援。
这个山洞高度约五米,底部的泥地吸满了雨水,柔软得就像沼泽,人就算失足掉下来,除了髒点,基本不会受伤。
沈英岚身手矫健,三两步爬到顶上,扒开树枝和灌木左右看看,又原路返回。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水,转向解昭和迟衍:“还行,就是有点儿滑。如果没什麽特殊情况咱们就在这先呆着,等避过风头需要调查了再出去,需要食物我去弄。”
……
大约过了五个小时,也可能是更久。
洞顶的天色稍稍明亮,雨彻底停了。
三人商量好等天黑再出去,追杀中难得的清閑,提前给夜间行动补个觉。
忽然。
解昭猛地睁开眼睛,刚好对上迟衍投来的目光。
面色都有一瞬的惊疑。
就在刚刚,他们听见窸窸窣窣的山风里,夹杂着几声模糊的尖叫,是个男人的声音。
断断续续,时远时近,时而传来支离破碎的呼救声:
“救——救命——求你们——不要——我——不知道——”
沈英岚凝神听了一会,脸色骤变:“好像是……何群?”
潘多拉的魔盒(27)
何群的惨叫断断续续传来,似乎正在遭受难以承受的酷刑。
洞内三人脸色越发凝重,沈英岚听不下去了,腾地起身,沉声道:“蒋霆那边肯定出事了……我去看看。”
对她而言,就算是相互厌恶的同伴,在生死关头也没有作壁上观的道理。
沈英岚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把摁住正要开口的解昭:“你现在是我们里面处境最危险的,就在这呆着,哪也别去,我会在天黑前回来。还有,”她向迟衍擡了擡下巴,“如果戴尔蒙又出来捣鬼,只能靠你们俩互相叫醒了,切记,时刻保持清醒。”
解昭和迟衍对视一眼,面色沉重:头顶上空是唯一且黯淡的光源,意味在这山洞里能绞人性命的暗影无处不在。
洞外是人,洞内有鬼。这场任务压根不存在绝对的安全屋。
“等我消息。”
留下这句话,沈英岚头也不回地跳上了岩壁。
不知过了多久。
留在洞中的二人交流了一下各自有限且朦胧的思路,然后便双双陷入沉默。
解昭在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黑色且狭长,两侧附着着细密整齐的绒毛,是占蔔师克洛托友情赠送的“费切尔的怪鸟羽毛”。
“你还带着这个?”迟衍适应了洞内的光线,视觉变得锐利。
解昭:“说不定什麽时候有用,就随身携带了。”
迟衍顺手摸了把羽毛的末端:“也不知道她当时预言我三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是什麽意思。”
解昭微微出神,视线滑落在他伸出的右手,不觉皱眉:“手,怎麽回事?”
“啊?”迟衍一愣,举起手才发现手背不知什麽时候划了一道口子,白手帕上沾着斑斑血迹。
“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刮到的。”小伤口,而且已经结痂了,迟衍随意地说。
解昭看着他:“怎麽连声都不出?不疼?”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解开手帕看看那两根断骨怎麽样了。
骨折就像内伤,外表看上去虽然没有割裂血肉那样吓人,但痛起来要命,放任不管的话更是雪上加霜。距离迟衍骨折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他居然还能这麽镇定自若地谈笑风生,解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但迟衍只是笑了笑,把手收回去,轻描淡写:“真不疼,拆了还要系,别麻烦了。”
解昭一顿,没再坚持。
安静了一会,解昭忽然问道:“你之前说有话要说,是什麽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