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师兄真身,自是奇绝。
玉衡一听师兄二字,松了口气,这大约是信了。
红菱道:仙君,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仙君挠头道:倒也没有,我从那瑶池水中爬出来,养了这百年的伤,前事忘了七七八八,就只记得着
红菱:嗯?
仙君道:我记得小时候,抽过师弟屁股。
红菱:
殷冥:
这话一落,殷冥回头冷冷瞧瞥他一眼,玉衡虽还是半个瞎子,也全身一冷。
玉衡手心全都是汗,心道:瞧我做什么,真不是我说的。
以前仙藤林中那些事,净是些不能往外传的,现下的几个,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些小崽子。
随便惹毛一个,都是麻烦。
红菱赶忙打个圆场,道:都是些什么时候的事了,不必再提
仙君点头:嗯。
红菱又道:既然如此,仙君不如同我们一道回魔界吧,但若你不愿
仙君:好啊!
如此干净利落,红菱都未想到。
仙君手往边上一指,道:你们就是坐这个来的?
红菱:嗯,这是
她话未落完,仙君自然蹿过去了,蹭蹭外头汗血马的头,拍拍撵的门面,道:好生新鲜,我以前还真未坐过这个!
红菱奔过去同他说不要乱摸,这马儿脾气躁,经常会尥蹶子,凶的紧。
那边鸡飞狗跳上了撵,殷冥抱着殷渊也到了车边。
玉衡一动不动,大气不喘,巴不得埋进土中,只想着殷冥把他忘了。
殷冥将殷渊抱上撵,回头道:过来。
玉衡稍能瞧见东西,第一次与殷冥说话,耳中一嗡,动也未动。
并非有什么骨气,而是腿软。
殷冥:过去请你?
玉衡骨头僵的如同打膏,到了车边,殷冥在他耳边落了一句:你能看到了。
玉衡寒毛一炸,脱口而出:没有!
脱口而出,玉衡才觉得这谎撒的毫无意义。
就算能瞧见又如何,他大可以说是方才神仙显灵,于他有益。
殷冥呵笑一声,推他腰往上扶了一把。
玉衡连滚带爬的上车去了。
等在车中坐下,殷渊钻进他怀中,抓住他襟口打盹。
等殷冥也上来坐下,手中却多了个物件。
玉衡装瞎瞥了一眼,竟是凤翎。
殷冥将凤翎递给玉衡身旁那位仙君,道:此剑我保管百年,自师兄销声匿迹后,凤翎便封了剑,今日应该物归原主。
仙君随手一接,便要收起,笑道:谢谢。
殷冥:不打开瞧瞧?
仙君一时未语。
剑灵认主,认的是真主肉身,并非灵气,若其与剑主身遭不测,自会封剑,不为他人所用。
若这仙君不是玉衡,凤翎封剑,哪怕他身上有玉衡神丹,有玉衡血气,也开不得此剑。
玉衡的心头血养了这株铃兰草,血落前玉衡的记忆他有十之七八,他亦知此常识。
仙君笑道:天凉剑冷,不必了吧。
殷冥淡淡的道:许久未见凤翎锋芒,倒是有些想了。
仙君:
屋中陡寂。
再有人开口,竟是玉衡。
这位仙君,既然陛下想看,您就随手叫他看看呗,拔剑而已,也并非什么难事。
这仙君被玉衡一句话卡的不上不下,处境难堪。说来也是,外人看来,拔剑而已,又有何难?
仙君强笑道:也是。
他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身,咬牙一试,他用了不少力道,以至剑开时完全未能收住,直接整剑拔出。
凤翎一出,剑芒冷冽,光华流转,不单仙君,就连殷冥亦是微愣。
还是玉衡仙君先回过神来,笑笑:多年不见,到底生疏。
玉衡暗自庆幸,心道:还真是险,多亏那日他闯了后院,先摸到了凤翎。
也算是因祸得福。
等轿撵一动,行了半个多时辰,玉衡才当真觉得,他还不如完全瞎着。
她眼神都不知该落在何处。
对面殷冥,左边红菱,右边是那仙君。玉衡只能垂着头看怀里的殷渊。
在外头他眼中不过有些朦光,如今坐在车里,与小娃娃离得近,勉强瞧得清楚。
漂亮,当真是漂亮。
长睫薄唇,单是闭着眼睛,都震的玉衡心里直跳。
玉衡心道:殷冥长得也就那样,一双眉眼沉如死鱼,秽气浊浊,没半点灵动。怎的生的娃娃竟如此好看。
玉衡忍不住在殷渊脸蛋上捏了两把。
殷冥:喜欢么?
玉衡一颤。
从铃兰拔出凤翎,殷冥便没了言语,不知为何会在此时开口。
玉衡如实道:喜欢。
玉衡怀中骤然一轻,殷冥竟是直接把殷渊拎着后颈扯了出来,殷渊猛然惊醒,哭声哇哇震耳。
玉衡一惊。
红菱大呼: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殷冥将娃娃甩进红菱怀中:带好。
殷渊毕竟年岁还小,被这一吓,哭的抽噎,玉衡十分心疼。
玉衡睁着眼睛瞧撵板装瞎,伸手道:不然,还是我来
殷冥冷声道:你也配?
玉衡一怔,随即缩了缩脖子,窝着去了。
不配不配。
他这脏手,不配碰这金贵的小主子。
他也没有多么稀罕。
倒是旁边仙君开了口:殷冥师弟,你这样对人,不好。
仙君一句,倒是有用,四下都没了声响。
玉衡心道,这殷冥也是奇怪,怎的把他当成玉衡,和把铃兰当成玉衡,还是两幅嘴脸?
对他,也没瞧出有几分听话。
车摇晃了半晌,终于到了。
红菱抱着哭红了眼的殷渊,要给仙君安排住处。
殷冥道:不必。
红菱:嗯?
殷冥:我和师兄,睡一间便好。
红菱眼皮一跳:陛下,您
殷冥还未说话,仙君先开了口:好。
我同殷冥师弟,许久不见,倒也应该好生叙旧。
红菱勉强道:那仙君既不反对自是大好。
大好二字,以前玉衡长挂嘴边,随口便附和一声:大好,大好。
二字一落,玉衡颌骨骤痛,被殷冥霸道力道钳的几乎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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