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眼中瞧不见,却觉出股急怒信香,当即便软了腿,呼吸艰难。
玉衡自打被剜了颈后腺体,身子还受乾元信香支配,却已无法辨别其中不同。
玉衡攥住钳他脖颈的手臂,指尖儿都在细颤,怵然道:殷冥?
九婴:
玉衡耳边轰然一响,身后干断叶散,人腰般的粗木,当即轰断。
九婴额头青筋一根根爆起,牙磨的咯响,心想;若是他敢再叫一声殷冥,便直接把人拖回去锁在地牢,藏个结实,肏死为止。
你就瞧瞧,殷冥那废物能不能救你。
好在玉衡再无多言,只愣愣睁眼,浅色瞳孔,稠艳美目,慌慌正对着他。
九婴:
一口怒气骤然哑火,就这一瞬,那颗易容丹,在他面前,失效了。
九婴怔了许久,久的心跳从惊动如雷到缓和平稳,手掌才贴上玉衡的脸,细细摩挲,上头有未消退的疤,并不平整。
九婴想:无事,这样的疤,他身上也有,时长日久,总能淡的。
玉衡头颅微微后缩,侧过脸,不愿让他再碰。
拇指蹭到玉衡嘴唇,在他唇角揉按,玉衡不识来人,微有些恼,露出一点白牙,刚欲说话,却栽进了个硬邦邦的怀中,被抱的死紧。
玉衡一惊,正要挣扎,掌心一痒,上头落了几个字:
仙君,又要抛下我么?
玉衡一愣:仙子?
他正要说不是,却又生疑,犹犹豫豫,眉头紧皱。
九婴并不多言,直接抓了玉衡手往胸前一摸。
人若要装,便装的像些,也不亏他今日在厨房中塞的两个馒头。
!!!
玉衡如熔岩灼烫般迅速抽手,面上愈红,话都说不清楚。
玉衡:仙子你你你
不不不女孩子不可
不可如此随便
九婴少见玉衡这般窘迫。
此时玉衡,不同于初见时亦兄亦师般宽和,亦不同于少年时颇有跳脱骄劣的惊绝仙君,更不同于栖凤殿中对他恨之入骨的公用娼妓。
九婴双目微眯。
坠入爱河,对人痴迷眷恋的师兄,竟是这般有趣么?
九婴又在玉衡掌心写了几字:你我二人,已共赴云雨,身上哪处你没摸过?
如此几字,果又见玉衡人窘的不知东南西北,从耳尖儿红到脖颈,延到衣裳下去了。
九婴喉结微动,唇间发干,身下发热,玉衡在他们床上,被肏过不知多少回,什么羞辱姿势,淫虐物件皆是用过。
从未有过一回,玉衡是如此反应。
玉衡道:仙子莫要逗弄我了。
九婴这才又写道:那仙君跑什么?
玉衡垂头想了片刻,才道:仙子我在外头招惹了仇家,怕人寻仇,会伤到你。
九婴听得磨牙,心道:好,当真是好。
在师兄眼中,他们都是仇家。
玉衡抬了手腕,上头一道刺目魔印。
寻魔印。
九婴手掌一伸,攥住玉衡手腕,将上头那痕迹藏在手底,不再多看。
他再多瞧旁人在师兄身上留的印记,怕就要忍不住将这片儿皮肉直接剜掉。
九婴在玉衡腕上写道:我在。
玉衡一愣,忽又想起方才百花仙一掌劈断的粗树:仙子在魔界多年,灵力未阻?
这话刚落,玉衡手上便落两字:并未。
九婴怕玉衡问他为何不逃,又解释一句:
之前外有结界,未能冲破罢了。
玉衡一喜,这魔印并非高阶追灵数,百花仙虽说并非武将,但也是上仙之体,阻此追灵之术,应该并非难事。
玉衡仙君:仙子可通断灵之术?
玉衡正是欢喜,却不见对面那人死死盯着他腕上纹印。
九婴写道:自然是通。
九婴在玉衡掌心比划,似想到什么,忽而露齿一笑:
今夜,我便帮仙君除了这印。
明日休息,三更吧,最少也要两更。
九婴的戏份没这么快,他的火葬场最旺了。
第七十九章
当夜,玉衡被绑在床上。
无他,不过是百花仙写:我灵术不精,怕仙君痛。
玉衡轻笑:我哪那么娇惯。
百花仙在他掌心中划:有的。
玉衡正要摇头,忽想起百花仙子不知他这数百年,还以为他是以前少不经事,吃不得苦的玉衡仙君。
玉衡住在万花坞时,痛了有人嘘寒问暖,酷暑严寒不必早起烧饭,百无聊赖有人作伴伺候了三个师弟几近千年的玉衡仙君,那时方知,原来被人照顾,是这样的好。
有人惯着哄着,那会儿的玉衡仙君,当真应的起娇惯二字。
只不过,事隔数百年,玉衡早已不是那受些伤便不肯喝药的少年仙君。剖腹取丹,融身蚀骨他都一一尝过,哪会因去个寻魔印便受不得。
玉衡被人绑怕了,摇头道:仙子,我真不怕。
可百花仙却固执写道:怕的。
芸芸众生,谁不怕痛。
玉衡被她驳的无话可说,实在没了法子,叹了口气,伸手任她绑了。
玉衡叹道:仙子开心便好。
玉衡瞧不见,百花仙绑他,用了捆仙索,此绳一下,就算大罗金仙,也绝挣不开。
百花仙拉过玉衡手腕,指尖在上一抹,玉衡还未回神,腕上便落两字:
解了。
玉衡诧道:解了?
腕上又痒,是个嗯字。
玉衡眨了下眼,颇有些不可思议,道:除寻魔印,如此简单?
百花仙写道:如此简单。
玉衡不知,他们刚出那魔殿,他身边这仙子便下了断追之术,不然哪有这些平静日子,殷冥早就寻上门了。
玉衡心下一松,等着仙子帮他松绑,腕上一痒,百花仙在他落印之处抚弄,又落下几字:
仙君,这纹极丑。
玉衡一顿,忽想起栖凤殿中种种荒事,手脚僵硬,垂袖将纹印挡了。
玉衡缩回手道:奇丑无比,仙子莫看,脏了眼睛。
百花仙按住玉衡手腕,写道:
既然,仙君不喜欢,去了如何?
玉衡一怔,随即抬头:仙子有法子?
魔界奴印,传自上古,其之由来,久不可追。
不过有些野史记载,寻魔印是那名坑屠了数万坤的杀戮之帝琢磨出的辱刑。
第一方奴印,是个淫字,印在那谋逆坤泽身上。
印之加身,就算剜皮挫骨,也只可去一时,若是皮生肉长,就算结成狞疤,仍见其字。
玉衡心道:这种恶纹,百花仙能有什么法子?
百花仙露出个玉衡瞧不见的笑:那是自然,不知仙君
玉衡道:大可一试。
过去种种,于他而言,皆是难言耻辱,如今他同百花仙一起,若能洗去身上过往污秽,当真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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