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初那颗灵丹可是玉衡仙君自愿赠我的,可逍遥上仙您这
铃兰嗤笑一声,道:才是背叛。
背叛二字,如同尖刀,扎进逍遥上仙心头,潺潺往外流的,都是黑血。
找死!
逍遥上仙霎时暴怒,抬手间灵光爆涨,阵诀骤现,竟大别过往,颇有雷霆之势。
铃兰当即起身,惊道:逍遥上仙如今恢复仙位,身上贬枷已解,还真是厉害,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我可是天君请来的上宾
逍遥上仙重重磨牙:我管你什么上宾
眼看要动手,殿内剑拔弩张,灵波乱撞。此时,逍遥上仙怀中闷闷一点声响,玉衡睁了眼。
玉衡神志不清,看到逍遥上仙,似是不信,茫然且迟疑,小心翼翼道:逍遥?
逍遥上仙忙道:你怎么样?
逍遥上仙下意识探玉衡手腕,却误触到玉衡手上钉环,玉衡身子弹动一下,脸色比方才还要白,胸口滞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起伏。
玉衡哭道:逍遥
几颗药撑起的那点精神也就如此,一个名字嚼了两遍,人又昏死过去。
逍遥上仙无心再同铃兰废话。
玉衡昏睡了整日,逍遥上仙连哄带灌,给玉衡喂了满肚子汤药。
玉衡被拴在门前,自不能开门通气,殿内苦腥味甚重。
铃兰原身灵草,抽抽鼻子,心道,就这一碗不起眼的黑汤药,里头九品仙芝,赤金岁莲,玄武仙参往往都是仙品。
铃兰心道,这位落魄了的玉衡仙君,迟早要将天界仙草阁都要搬空。
重剂之下,夜里玉衡睁眼,逍遥上仙早已退下,承华已归殿,换了衣袍。
玉衡人还发痴,铃兰抬眼看到天君眼神,便有眼力的退出去了。
晚上人睁了眼,隔日清晨又是昏的。
浑身是伤,不人不鬼。
铃兰往殿中扒了一眼,薄的跟张纸片儿似的人摊手摊脚,躺在地上,破毡盖在身上,像块裹尸布。
天帝冠正衣端的出了殿,刚踏出殿门,逍遥上仙就半步不差的进来。
今日与昨日并无什么不同,不过是玉衡中途再没醒过。
铃兰在一旁闲的心痒,凑上来问:我有什么能帮上忙?
逍遥上仙好似对他就只会说这一个字:滚!
铃兰置若罔闻,走到玉衡跟前,瞧见玉衡惨白腕上净是血孔。
约是这几日人昏躺着,甚少吃喝,人又薄了几分,钉环是摘下又重新往上挪到服帖位置,才又扣上。
铃兰盯着那皮肉外翻的黑红血孔,咧嘴道:这疼不疼?
逍遥上仙冷笑:你来试试。
铃兰连忙摆手:算了,算了
饶是逍遥上仙虎狼之剂,今夜,天君归殿,玉衡仙君仍未能醒。
铃兰在殿外靠着墙角昏昏欲睡,夜中,却忽而惊醒。
殿门摇晃,混着避音咒都挡不住的凄叫,四月风寒,却吹的人十分燥热。
铃兰想,一连三日都是如此,这位玉衡仙君,大抵是抠着了天君逆鳞。
第四日白日,终是与前几日有些不同了。帝君踏出凌霄殿,逍遥上仙没来。
铃兰微惑,心道,莫非经了这些日子,天君终于将这坤泽玩死了?
铃兰踏进殿中,人微一愣,玉衡仙君竟是睁着眼的。
冷硬脏污的地上,竹玉般指骨轻攥着破毡,玉衡循声侧头,细若游丝的声音,宛若青莲落水缓慢荡开。
是你。玉衡开口,冷淡虚软,还有点说不出的失望厌弃。
铃兰全然不理,凑上来道:是我,这几日都是我在照顾,不过今日有趣,仙君还能醒着?!
玉衡闭眼,哑声道:睡了。
一声惫哑至极的睡了,封不住铃兰的嘴,又问:
铃兰:仙君昨夜睡得可好?
玉衡:
睡得可好?
昨夜,玉衡从剧痛中惊醒,承华将腐痕生肌的灵药灌进铃口,又把玉簪戳入。
软穴中巨物鞭挞,几要捅穿生殖腔顶入孕囊,玉衡哭着醒来,承华灌了五颗逍遥上仙特制的封灵丹,将他神智暂时钉死在躯壳中。
玉衡死去活来,身子早已驯服。
夜里,他抱着承华脖颈磨蹭求饶,下贱得如条母狗,可承华每每问他心悦者谁,玉衡还是脱口而出:仙子。
铃兰说话,玉衡未答。
这丹药太过狠辣,未熬过去之前,哪怕闭着眼睛,也只能痛苦至极的清醒。
铃兰聒噪,张口闭口都是些蠢问题。
玉衡全然不理,闭眼分秒挨着药效。
日起月落,暮色渐蜕,蒙蒙日色透过窗笼,散在玉衡身上。
玉衡仙君合着眼睛,煞白脸上氤了朝色,乌睫微颤,稠艳旖旎。人躺在光影下,颈如美玉,数处痕淤青,仿若宣纸洇墨,杂欲横生。
一道黑影将光掩了,玉衡身上冷,人刚皱眉,面上却一温,被谁摸了一把。
玉衡一颤,倏然睁眼,视线在铃兰与他伸出的手间徘徊。
玉衡拧紧眉毛,道:你有大病?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玉衡道:你有大病?
铃兰:
玉衡一张嘴,满室旖旎骤然消散。铃兰眉毛一抽,讷讷收手。
玉衡瞪了铃兰片刻,见他未再逾矩,眉间煞气才缓慢退散。
玉衡被块儿破毡裹的严实,身子都遮在布料底下,只脖颈露出小片儿白肉。
铃兰正盯着他瞧,玉衡忽问:这几日逍遥上仙可曾来过?
铃兰抬头,跟玉衡对视,道:没有,这几日我都在仙君身边照顾,从未见过逍遥上仙。
哦。
玉衡点头,脸上惫色更深,嗤笑一声。
铃兰道:仙君笑什么?
玉衡道:我本以为我如今这样,若非有逍遥上仙妙手回春,是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的,未成想骨头竟越发硬了,不用他来,也能喘上这一口气
铃兰问:仙君想他?
玉衡未语。
他昏昏沉沉时,好似见着了逍遥。
温柔体贴,还是药王谷中那个模样。
须臾,玉衡摇了摇头,斜斜倚着殿门叹气。
怎么可能。逍遥上仙如此厌他,怎会再入凌云殿,怎么会满目忧虑,全是关心?
大梦种种,皆是幻象。
玉衡闭目养神,昨夜下来,实在太累。
好在昨承华虽然凶狠,一根狞粗巨物干的人七荤八素,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法到底收敛了,若是还按栖凤殿那样走一遭,怕是命真要没了。
玉衡本有更多话要问铃兰,却实在疲惫,若非药物控制,被迫清醒,他早就昏死过去。
闲谈两句,铃兰倒是兴起,两腿一叉,双手抱胸,盘坐在玉衡身边。
玉衡闭着眼都能察觉铃兰视线,眉头越皱越紧,嘴唇紧抿,好一会儿后,忽的深吸口气,倏然睁眼。
玉衡火气直冲头顶,道:看够了么?
铃兰恬不知耻,眼神在玉衡身上舔,黏糊道:不够。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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