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种事情他的生平从未经历，甚至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但毕竟也是科举考试出来的正式官员，冯拯还是知道轻重环节的。在王曾的不断催促下，咬牙道：“贤侄，换衣服，我们去见贵主？”
这话听得那团练使大惊，原来这位也是京中的衙内出身，只因为是生母尴尬入不得祠堂才来这里，但“贵主”二字啥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这什么意思？皇帝的姐妹不好好在开封城待着，跑这地方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但是厢军战斗力虽然不行，到底比牙医要管用。冯拯也拽着他道：“王团练也去吧，永国长公主在此，此事我们处置不好，都是一个死，恕我直言令尊也保不住你！”
那王团练苦笑，却知道军情紧急，虽然尴尬，却不墨迹。三人一起冒雪艰难的走到了永国长公主的住处，果然，五进的宅院里尽是站岗的士兵。
邦媛听说后也大惊，道：“宋辽边境还有二三百里里不说，周围有数层大军。就算是游骑，又是如何通过的？”
难道大宋初年进军就已经腐败成这个样子了？按说不应该呀，别人不知道，李继隆可不是个孬种。
那王团练下跪道：“不瞒贵主，滑州虽然不靠近前线。但是，契丹兵马经常深入内地，因为京畿都是富贵的，尤其冬天黄河封冻。。只是我部老卒都说这次人数可能不少。而且敌军打草股，那多是为了钱。如此杀人为乐，更像是挑衅。下官之前不知贵主鸾驾在此，请贵主速速带着亲卫离开，如果可能，就留下康指挥使随我等御敌。”
邦媛怫然，站起道：“胡说八道，吾乃大宋皇帝血亲，受天下人供养，如何能弃百姓而去？而且既然是不是大军压境，用得着如此紧张吗？我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娃。”
众人想起她的彪悍事迹，都不好说话。心中也有些隐隐震动。
她想了想，道：“康指挥，你从军二十年，可遇到过这种情况？目下道路艰难，向各军求援，恐怕一时不得法。但刚才王曾说的也对，很多村落分散在外，若是坚守城池，就是等同放任他们去死。能不能由我们主动出击？”
康保裔脸色大变，几乎和冯拯一起喊道：“贵主不可！”
王团练也吓得心肝儿都在颤，觉得太祖皇帝传闻中那些英勇可能都是真的，要不怎么生的出来这种闺女。但眼下还是道：“贵主，厢军战力不足，就算整个滑州凑一凑，估计也只有两千守军。兵械什么的都不说了，战马估计还没有二百匹，而那些契丹骑士都是一人双马往来如飞，若是在平原上主动迎敌，那不是等于找死吗？”
邦媛奇怪道：“我是说主动迎敌，没说要在平原上和他们决战吧？何况他们来了多少人，就算没有确切数字，总不可能超过两千吧？”
王团练苦笑道：“那肯定不至于这些辽人分散打草谷，加起来总共也就几百到一千人。但问题是，他们既然分散，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坚守不出会害人性命，而主动出击，他们跑得更快。万一他们一个回马枪就是措手不及。若是贵主一个不小心，那我等万死莫赎！”
邦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一个团练使有这样的见识。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康保裔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他听了几句就已经面色大变，赶紧道：“贵主，有至少五百人再向白马县逼近，之前的游骑不过是来探路的。他们只怕目标在您啊！”
这下文臣武将、女官内侍全都变了脸色。还是刘娥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贵主来此是官家特批。整个滑州上下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契丹人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