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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的人需要人来陪。”他叹了声:“如果人死后真能变成鬼就好了。”
霍驰跟着笑:“亡灵如果存在这世上, 只怕这世界会很挤。”说着,他看向姜子尧, 两只眼睛对视着,一齐开怀大笑起来。
你还剩下什麽呢?
其实姜子尧拥有一切。
还有挚爱在人间不就等于拥有全世界了麽?
太阳落下了,霍驰前脚还在晾衣服,后脚就拉住姜子尧手,跑进卧室里,拉上了门,两团黑影紧紧环抱在一起。
门缝透出轻轻的笑声,霍驰直接把姜子尧抵在房门上,两手一撑他身体的阴影将姜子尧覆盖。
霍驰立即俯下头亲吻他,没有酒精但足够让人沉沦,他汲取着姜子尧的气息,把温热洒在耳尖,他的手探进衣服里,接吻中就迅速地脱掉了上衣。
他们跌跌撞撞地滚在床单上,霍驰急切地坐上去,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品尝过这种滋味,抵抗圣人会,绞杀圣人会,他们一直在向前走,走在充满硝烟的路上,很少有干净的时候,他们沾染血腥,脚踩在死亡之上。
逼仄的甬道被拓宽,他们已经浮在水面上,快听,听那船只晃蕩,很深,已经足够深,霍驰畅快地呼吸,他擡起下颚,震颤的喉结是滑动的游鱼。
激蕩的流水是白色的,姜子尧擡起腰,拉着霍驰的手,脸边拂过热气,粘腻的汗水爬上皮肤,霍驰突然激烈地颤抖,他胸前湿润了。
姜子尧的呼吸跟着粗重起来,他脸上勾勒出一个微笑,泛黄的灯让他的头发染上金丝,于是,霍驰又凑过来亲吻他。
猛地翻过身,霍驰的双手从背后环抱着他,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吻痕。
他们在睡前洗一个澡,但霍驰揽住不让下床。
姜子尧听见了霍驰沉闷的呼吸声,平缓而有力一口接一口热气吹在他的后颈,姜子尧没有再折腾了,他以为夜晚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可在他闭上眼昏昏沉沉要睡去时,霍驰的手却突然开始在他的腰线处行走。
他的手摸到了他的肚脐眼,这还没完,霍驰接着含住了他的耳尖,舌尖轻轻舔舐,让他发痒难耐。
“你没睡?还要?”
姜子尧擡起肩膀,他想了想,或许他们是少了一点夜间生活,但霍驰的举动让他摸不着头脑。
“我的那一份,你还没有给我。”
霍驰凑在姜子尧耳边说。
姜子尧就这样僵硬住了。
“是你。”
姜子尧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立即扭过身,只是对上那双眼睛,他就认出了同样的皮囊下,那个破碎的灵魂。
“是我。”霍迟回应,温热的手掌已经摸向姜子尧的脸颊,他的声音简直像是魔咒:“我是时间改变后的烙印,一并保存这幅身体里。”
“我喜欢你给我刻的墓碑,那是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秘密。”
“姜哥……”他往姜子尧脖颈处吹了口气,手指穿过姜子尧的头发。
掀开了薄被子,床上传来簌簌细微的声音,姜子尧一直沉默不发。
“姜哥,你在哭麽?”
霍迟忽然问。
姜子尧跟着声音擡起头,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他盯着霍迟,仿佛已经又穿进了那两年的时间。
他看了很久,最后说:“我有很多话想说给你听。”
房间里没有灯光,但霍迟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水光。
“我在听。”霍迟说:“我一直都在看,在听。” 他温柔地亲吻掉姜子尧眼睛上的水星,笑着说:“我是如此幸运。”
姜子尧身上的红印还没有消退,他衣衫不整,等待更多一次的缠绵,霍迟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离,没有再忍,强势地咬上他的嘴唇,再一次加深了他身上的吻痕。
“我想陪你走一次,去你走过的地方。”
姜子尧说给霍迟听:“新的时间由我们两个一起创造,你不只是一个人。”
霍迟只是咬住了姜子尧的脖颈,让姜子尧的声音溢了出来。
他霸道又强势: “姜哥,你要专心。”
“你们要走?”
当姜子尧来向她告别的时候,王妤愣了一会儿。
“是。”姜子尧点头。
王妤说:“在乌托邦最好的时候?”
“乌托邦有无限的未来。”姜子尧淡笑一声:“况且,边承嗣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出色的领导者,他未来的打算就是留在乌托邦,有他,有你们,所以我和霍驰的离开不影响这里。”
“少了谁都不会完整,但你总是对的,我就不说什麽扫兴的话了。”王妤叹了口气,她默认了,也支持了。
“什麽时候走?”
“马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