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戴晖晷起了个大早,他昨夜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睡踏实,此时眼眶下挂着淡淡青影,脸色更显疲倦。
按照计划,今日是市舶司派员去新落成的驿馆查验巡视的日子,这个差事是他负责的。
昨日刚得知有匪类窥伺市舶司,意欲图谋不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其实并不想外出,但奈何一向表现和善的鲍巍态度强硬,特意交代一切如常。
他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早早遣人把辛七几人叫了过来,点齐了随同的差役吏员,便带着他们匆匆赶往驿馆。
也因为如此,这一路戴晖晷提起了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一直板着脸,四下打量路上的环境,生怕哪个草丛旮旯钻出一群凶徒。
其余随行的吏员们不明内情,见戴晖晷与往常不同,一直绷着一张严肃的脸,自然猜测可能有人得罪了自家上官,倒也不敢不识趣的凑上去。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平日说笑也就罢了,挣到了这种时候,精通察言观色的小吏们自然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众人沉默不语,脚步加快。
新营造的驿馆位于九溪城郊外十五里,距离市舶司的船坞驻地也不远,戴晖晷领着众人抵达时,时间方过巳时。
直到看到此处前来迎接的差役,戴晖晷悬着的心方稍稍松弛了几分。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就算有匪类窥伺市舶司,也该冲着他们大本营去,自己这些人外出遇袭的概率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
后续对驿馆各处的查验也进行得十分顺利,虽然是赶工的产物,但如今领内匠人不缺,驿馆内屋舍齐全、陈设整洁,已是颇具规模。
查验完毕后,戴晖晷带着一行人准备返回船坞驻地。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行人行走在乡间小道上,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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