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午舟头晕目眩,再一抬头,他已经将簪子抵在阴馗离的脖子。簪尖微微没入肉里,阴馗离一动不动,就那样悲伤地看着自己。
洛午舟猛地惊醒。
已是日上三竿,门外的阳光把红门槛晒得暖暖的,有风缓缓从门外吹进来。荷叶端着汤药,惊喜地说:“公子,你可醒了。”
安公公竟也候在一旁:“洛公子,您可把老奴吓着了。”
洛午舟怔怔道:“阴馗离呢?”
“公子,怎能直呼陛下名讳。”安公公五官都要扭在一起,“幸好陛下不在这里。是公子您昏倒前说不想看到陛下,陛下此时在寝宫里休息了。”
洛午舟抱膝思索片刻,他遣走了荷叶,留下安公公,悄悄问道:“安公公,皇帝治下百姓生活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公公一愣:“这……公子您从江南来,您应该比老奴更熟悉。”
洛午舟咬咬牙:“我身为双性,后半生几乎都在躲那些掳人的官兵,若不是有学生不小心说出去了,我现在依然躲在那私塾里,终日惶恐。平民百姓提到当朝皇帝,无一不讨论那草菅人命的异样癖好,凡是家中有人被掳者,皆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安公公脸上流汗,“老奴只知道,对朝外有大将军出征,对朝中有各路御史总督,各司其职而已。”
“那陛下每年要掳多少无辜百姓进宫呢?”
安公公挠了挠头:“老奴只知道有些供不应求,宫内景官儿每日损耗十数人,经年累月,确实不大够用。”
洛午舟闭了闭眼,握紧拳头,终于似乎下了个天大的决定一般,喃喃道:“安公公,你说得对。”
“什么?”安公公没听清。
洛午舟咬牙:“在宫里,是不能讲道理的。”
安公公不懂他什么意思,洛午舟忽然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般,常常蹙起的眉头展开了,眼神里流出笑意:“公公,带我去找陛下吧,我要和陛下好好道歉,以后我要好好陪着陛下。”
安公公大惑不解,只当是洛午舟忽然想通了,立刻喜笑颜开,招呼荷叶回来替洛午舟穿衣。
洛午舟整个人气质仿佛变了,眼神柔和下去,如那流传碧波的美人刀,他穿上皇帝赐给他的华服,一步一步往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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