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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玉贝勒又道:“不,你应该想得到,皇上作什么决定,你不会不知道。”
他说对了,不过只说对了一半,皇上不管作什么决定,李诗不会不知道,他却不知道他这条命是李诗保住的。
李诗还是没说话,因为他不必作答了,玉贝勒已经替他回答了。
贾姑娘忙叫:“贝勒爷……”
“贾姑娘。”玉贝勒道:“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也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我要是招惹他,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玉贝勒话不好听,可知他对李诗心里是什么的感受,贾姑娘为之不安,对李诗也无限歉疚,忙又叫:“贝勒爷……”
李诗道:“贾姑娘,不要紧。”
玉贝勒道:“听见了么,贾姑娘,他都不在乎,您又何必。”
贾姑娘只苦在不能说实话,不能说真相,她忍下了:“贝勒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您。”
“呃!”
“您又怎么会来找他?”
“我是为格格的事来的。”
“为纪翠什么事?”
“我来请他去看看格格。”他答应了么?”
贾姑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她怕玉贝勒听了动气,不能说李诗没答应,可又不能说李诗答应了,她正为难。
李诗道:“我会去看格格的。”
“不必,你不要去。”
李诗跟贾姑娘都一怔,贾姑娘道:“贝勒爷……”
玉贝勒道:“贾姑娘,小妹的好歹,是咱们“肃王府”的事。”
“可是……”
“贾姑娘,没什么可是,要怪只能怪小妹自己。”
贾姑娘还待再说。
玉贝勒话锋一顿,转问李诗:“这件事,我本来就不愿意,可是皇上做主,我不能抗旨,不能不答应,现在你拒绝了,正好,我倒该谢谢你……”
转向贾姑娘,贾姑娘,咱们走吧。”
话是说了,可是他没动,显然是等着贾姑娘走。
贾姑娘无奈,只有转身掠去,消失在黑暗中。
玉贝勒这才也一闪不见。
望着贾姑娘、玉贝勒先得消失在夜色中不见,李诗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动。
他心里很难过,他不明白,弟弟书儿怎么会这样,受过了一次这么大的教训,还不知道悔改,皇上仁德宽厚,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这是异数,再这样下去,不是自己毁自己么?
可是渐渐的,他不再怪这位玉贝勒了,他认为那是生长的环境使然,他认为,他李家不该有这样的孩子,出这样的人接下来的另一个难题,就是他要不要去看翠格格了。
他自己不愿意去,不为别的,正如他所说,既然不接受这份情意,拒绝了这门亲事,说什么有用,还能说什么?相见不如不见,而且,玉贝勒也不愿意让他去。
无如,为了恩姨,他不能不去,翠格格性子刚烈,万一有点什么,恩姨还真难跟肃王交待,如果恩姨是翠格格的生身之母,那倒还好,可是偏偏不是。
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一进堂屋,玉贝勒就发了脾气:“您去找他干什么,您怎么会去找他?”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玉贝勒头一次对贾姑娘这样。
贾姑娘心里难过,不过还好,玉贝勒能这么问,足证他没有听见她跟李诗的谈话。
她道:“贝勒爷知道,我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我说过,这是咱们‘肃王府’的事,咱们自己处理……”
“怎么处理,这种事是贝勒爷你能处理,还是我能处理?”
“小妹她自找的,活该!”
“贝勒爷,你能这么想,我不能。”
“为什么您不能?”
“因为我不是你们兄妹的生身之母,我也没有办法跟王爷交待。”
一句话听得玉贝勒不说话了,久久没有说话。
“贝勒爷,我知道你要面子,可是这时候不能讲面子,面子也没有人重要。”
玉贝勒已经平静多了,说话也柔和多了:“贾姑娘,我承认我是要面子,可是您不会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李豪来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他能点头,而以小妹的性情,恐怕他这时候再点头都没有用,还让他来干什么?”
“贝勒爷,我知道你说的是理,可是……”
话刚说到这儿,玉贝勒忽然目闪寒芒,双眉扬起,闪身掠出堂屋。
贾姑娘虽然没听见什么,可是她从玉贝勒的反应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忙跟出去。
她一出堂屋就看见了,玉贝勒在翠格格所住小楼后的一栋屋子上拦住了一个人,那正是李诗,她忙跟着掠了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