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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混混突然站了起来:“官爷,谢谢您不罪的大恩大德。”
他就要往下跪。
李诗有多快,站起来伸手拦住了他:“用不着这样,这事绝不能泄漏,只要你们别说出来就行了。”
混混忙道:“不敢,我们绝不敢,您放心,我们蒙您的恩德保住了脑袋,又怎么会再自找杀头。”
不错,理是如此。
大姑娘也说了话:“我们实在是不知道……”
李诗道:“姑娘不必再解释了,要是你们兄妹明知故犯,我也就不愁找不到那些人了。”
对,真要是明知故犯,那不是那些人一伙,也一定跟那些人有关连。
大姑娘道:“我们犯了这么大的错,一定得想法子赎罪才行。”
李诗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帮得上忙,无如,我一点线索也不能给你们……”
混混道:“这倒还真是个麻烦……”
大姑娘道:“难道一点都不能……”
李诗忽然道:“这样行不行……”
“怎么样?”混混忙问。
李诗道:“他们都是外来的人一伙,他们本不是江湖人,可是打扮、言行举止,装的像江湖人,这样是不是打听得出来?”
混混沉声道:“这倒不失为一个线索,不过我只敢说试试看……”
“对!”大姑娘忙道:“哥哥,你试试看,我帮你,‘张家’这些人都熟,现在又不是马市期间,来一伙外地的江湖人,还能不好打听!”
混混微点头:“嗯……”
李诗道:“那就麻烦,试试看。”
大姑娘道:“说什么麻烦,我们应该的。”
混混道:“官爷,您还是住那家客栈,不会换地方住吧?”
李诗道:“怎么?”
混混道:“我好给您回话。”
李诗道:“那我就在那家客栈等你消息就是了。”
“行!”混混道:“就这么说,一有消息我马上找您去。”
李诗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大姑娘忙道:“你不多坐会儿,茶还没喝呢。”
李诗道:“不了,谢谢,时候不早了……”
他转望混混:“贵姓,怎么称呼。”
混混忙道:“我姓孙,叫孙和,‘张家’的人都叫我‘闲荡’孙,我妹妹叫孙兰。”
外号“闲荡”,平日如何,可想而知。
大姑娘粉脸一红,有点着急的向着乃兄欲言又止。
李诗道:“孙老哥,孙姑娘。”
孙和忙道:“哎哟,官爷,我们当不起,您叫我一声孙和就行了。”
李诗没多说:“咱们客栈见了。”
他往外行去。
孙和、孙兰兄妹送了出去。
送走了李诗,兄妹俩关上门往回走,孙兰嗔道:
“你把你叫什么告诉他就行了,干吗也把我叫什么也告诉他!”
“这是礼,也是理。”孙和道:“难道我错了,你不愿意他知道你叫什么呀!”
孙兰道:“不是愿意不愿意,我是说……”
“说”什么,姑娘她没说出来。
兄妹俩进了上房,孙和追问不舍:“说什么?”
姑娘脸一红,叫了起来:“哎呀,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孙和目光一凝:“你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不必说了,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了……”
孙兰道:“问我什么?”
“你干吗突然这么热心肠,非要帮他打听……”
“你问这?”孙兰瞪大了一双杏眼:“难道不该,咱们坏了人家这么大的事,人家不跟咱们计较,难道咱们不该感激,不该想法子赎罪?”
“就为这?”
“可不!那还为什么?难道还有别的。”
“那就要问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没有就好,我不能不告诉你一声,人家可是京里来的当官儿的,什么样的没见过,可未必瞧得上咱们,尤其咱们是这种人家。”
姑娘粉脸一红,头一低,道:“我知道,我才没有呢。”
转身进西侧房去了。
孙和望着那美好的背影,没动,也没说话,脸上浮现起一种奇异的表情,很复杂,不过,颇为明显的是,他很难过,也有着无限的歉疚……
李诗在客栈里等了一天没消息,不免有点着急,可是他也知道,这种样的打听人法,有如大海捞针,不容易。
他更知道,不这样打听,没别的办法,不借重孙和、孙兰兄妹俩,也没有别人帮得上这个忙,再急,也只有忍耐了。
心里有事不踏实,不踏实就坐立不安,连睡觉都睡不好。
空等了一天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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