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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明白,可是李诗也不愿意招惹皇上心里不痛快,因为那毕竟不是他的本意,他道:“皇上应该知道,草民说的是实情。”
皇上道:“我知道,我知道。”
“其实!”李诗道:“草民不必非是官家人,但人在京里,随时可以为皇上效力,不是很好么。”
“我这么说吧,李侠土希望能保持个超然身份跟立场。”
“皇上圣明,草民愿意为皇上效力,是因为草民跟先皇帝,皇上之间的私谊。”
“就算是私谊,我也总可以谢谢你吧。”
“为朋友两肋插刀,记私谊不必谢。”
“你这句话,我听来倒是很受用,可是这么一来,以后有什么事,我还怎么麻烦你。”
“皇上,记私谊也不必顾虑这些。”
万顺和一旁道:“万岁爷,奴才斗胆,李侠士说得是。”
皇上微笑:“行了,你有了帮腔的了……”
顿了顿,道:“这皇宫内院就是我的家,论私谊,你征尘未卸,我让人侍候你洗个澡,然后准备点酒菜,让你喝两杯酒解解之总可以吧!”
李诗正色道:“草民斗胆,皇上不可坏了历代禁宫的规矩。”
还真是,真要能那样,太监人宫何必非得“净身”不可!
皇上呆了一呆:“我没想到这一层,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李诗道:“让草民回去,改天再来拜领皇上的恩赐。”
皇上无奈的道:“只好这样了,听我告诉你一件事再走,‘张家’事了了,可是我认为吴三桂绝不会就此罢休,一旦兵马动,我想让纪玉领军,你看怎么样?”
李诗心头一震:“皇上打算让玉贝勒领军?”
“嗯!”
“军国大事,草民本不敢置啄,但是朝廷不乏能征惯战之将,皇上却派玉贝勒领军,只怕……”
只怕什么,他没有说出。
可是皇上明白:“你认为不大好?”
其实李诗到不是怕自己的手足兄弟去打仗,而是为皇上想,那么多能征惯战的王公大臣,怎么派也轮不到玉贝勒,他怕他们不服。
“草民斗胆。”
“其实你不知道,纪玉是个能征惯战的将才。”
“草民知道不知道,无关紧要。”
“满朝文武都知道。”
“皇上,玉贝勒毕竟年轻,也毫无战阵经验与历练,恕草民直说一句,论能征惯战,他绝比不上吴三桂。”
这是千真万确的实情。
论武艺,吴三桂或许不如玉贝勒,可是论兵法战阵,领军厮杀,以及作战的经验跟历练,玉贝勒那能跟吴三桂比!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是那么简单的。
“万顺和,你看呢。”
“奴才想说不敢说,李侠士替奴才说了。”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打消这个念头,还是让纪玉留在身边,领他的京师禁卫吧。”
“草民敢为皇上贺。”
皇上从善如流,李诗暗暗松了一气。
“我没别的事了,那你就回去吧,我让万顺和送你出宫。”
万顺和送李诗出了宫,又回到了御书房,他见皇上微皱着眉,背负着手,在那儿来回踱步,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点也不像这个年岁的孩子。
他忙趋前道:“万岁爷为派谁领军烦?”
皇上摇了头:“我一点也不为派谁领军烦,这件事我早就有了腹案了,我所以说派纪玉领军,也只是试试他。”
万顺和微怔:“试试李侠士?”
“试试他对我是不是说实话。”
“那么您认为……”
“他对我说的是实话,纪玉不适合领军作战。”
“那您还有什么心事。”
“更显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而这么样一个人,我偏偏收不到身边来。”
“李侠士人在京里,随时能为您效力,怎么说收不到您身边来。”
“万顺和,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奴才懂,只是万岁爷,这种人是不容易收到身边的,真要是容易收到身边,也就不那么珍贵了,您说是不是。”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想把他收到身边。”
“万岁爷,您可别逼急了他。”
“那恐怕还不至于,他的根在京里,何况他答应过先皇帝,十年不离京。”
“那万岁爷您还有什么好烦的。”
“我要他不只十年,我要他一生,一辈子。”
“万岁爷,奴才年纪大了些,看事儿跟您有点不一样,可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
“谢万岁爷的恩典,这种人,不会忘了他是汉族世胄,前明遗民,可是他也不会敌视咱们,所以不管怎么样,他希望保持个超然的身份与立场,您就成全他,让他一方面愿意为您效力,一方面又能不时的说些实话,有什么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