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到后半夜,被杀得七零八落的荒兽们再次溃散。这一次荒兽群的头领就是泰瑟尔杀死的那只黑色的雷系蛮狮。同一种类的荒兽因为术法力的不同,颜色也会有所差异。泰瑟尔的长枪令他不需要和蛮狮近身战斗,蛮狮的雷系术法每次发出的时候,泰瑟尔可以更轻易地在木宰的配合下躲开。蛮狮一死,也就加剧了荒兽的溃败。众人迅速打扫战场,那头蛮狮自然也是泰瑟尔的战利品之一。
木宰是火魔兽,他又受伤了。撤回到后方,天已经蒙蒙亮。泰瑟尔用热水给木宰擦了身体,给他的伤口上药,然后给他吃了两口山膏罐头,以资奖励。阿必沃受了点小伤,不严重,只是抹了外用的药品。父子两人加木宰匆匆吃了些东西,然后就合衣而眠,他们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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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批的战利品和重伤员带着逝去的部落战士尸体和魔兽伙伴骨灰回到头领部落,却始终不见大部队回来。每一次部落的号角吹响时,穆仲夏都会出去看一看,每一次都失望而归。不过他也安慰自己,不回来总比受了伤回来的好。
又一批前线的车队回来了。穆仲夏在大巫的朵帐救治伤员。大巫则在祭台上为死去的族人祈福。今天没有下雪,但风很大。穆仲夏的脸部皮肤完全不敢尝试迎接这里的风,他的脸因为过度的寒冷和从围巾的缝隙里吹进来的风而泛红发疼。为此他很懊恼来亚罕的时候没买些女人用的保养品,在这里真的十分的需要!
朵帐里,古安和几名部落的少女、少妇在协作穆仲夏处理伤员。古安不时看几眼穆哥的手指头,上面有着好几处冻伤。穆仲夏救治伤员的时候不能戴手套,十根手指上的冻伤很是扎眼。古安的眼圈红了好几次。在穆仲夏给又一位伤员缝好针后,古安走过来,把一个暖手宝塞到穆仲夏的手上:穆哥,你休息一会儿吧。
穆仲夏的手指头有些僵硬,加上冻伤,令他活动更加困难。知道自己不能勉强,穆仲夏抱着暖手宝问:你们可以吗?
古安:可以。
穆仲夏:那我在旁边看着。
其他人接下了穆仲夏的工作,没有人会不满。如果可以,他们都想让穆大师回朵帐里休息。只是他们处理伤员的经验还是不够,需要这个人在一旁盯着。
连续忙了四天,这一天早上,穆仲夏起来的时候有些晕晕沉沉的。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心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天也太冷了。他拿出一支退烧药剂喝了。害怕自己生病,穆仲夏想了想没有出去,而是重新钻回被窝。
过了有一会儿,古安过来了:穆哥,你在里面吗?
我在,进来吧。
穆仲夏有些昏昏欲睡的。
古安进来,看到穆哥还躺着,她稍稍侧身,心里却担忧了:穆哥,你怎么了?
我有点累,想多睡会儿。
古安一听放心了,说:那穆哥你睡吧。有需要你出面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好。
古安出去了,穆仲夏拉高被子蒙住半张脸。药效上来了,穆仲夏闭上眼睛,意识很快模糊。
穆仲夏累了,部落哪怕有需要他出面的事也不会有人来找他。泰瑟尔不在,缪什卡也担心把穆仲夏累坏了,冻坏了。穆仲夏手上的冻疮同样令缪什卡十分揪心。穆仲夏可是机械师,如果他的手冻坏了怎么办。
穆仲夏这一觉一直睡到半下午,出了一身的汗。似乎退烧了,穆仲夏虚弱地摸摸脑门,不烧了。翻了个身,穆仲夏楞了下:阿蒙达?
阿蒙达正看着他,最近紧抿着,眼底有些发红。阿蒙达爬过来,摸摸他的脑门,害怕地问:穆阿父,你病了吗?
穆仲夏心里咯噔一声,努力扬起笑容: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阿蒙达带着几分哭腔立刻说:穆阿父,你休息吧,不要去救人了。握着拳头,一边是穆阿父,一边是自己的族人,阿蒙达没有多少迟疑的就选择了,穆阿父,你不能生病亚罕的雪季,很多人就是一病不起,最终回归雪神的怀抱的。
穆仲夏:好,我休息。阿蒙达,给我泡一碗麦片粥吧,我想吃。
阿蒙达擦了把眼睛,站起来就去拿麦片,给穆阿父弄麦片粥。
听说穆仲夏可能病了,缪什卡和大巫这些人急坏了。古安丢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兄长的朵帐跑。看到穆仲夏躺在榻上,面色发白,古安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古安,快起来!阿蒙达,去扶你伊莫!
穆仲夏刚要掀开被子,就听到古安嚎哭起来: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穆仲夏立刻猜到了古安在想什么。他火速掀开被子走到古安跟前一把拽起她。不顾眼前的发黑,他抱住古安:不许瞎想!我没有生病,只是累了。
古安听不进去:是我,一定是我害了夏哥
穆仲夏: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在伊甸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不许瞎想。我有些累,你来帮我照顾阿蒙达。
古安哭得泣不成声,又不敢就这样跑出去惹夏哥担心。她和阿蒙达把穆仲夏扶到床边,让他躺下继续休息,然后她擦干眼泪,给夏哥做吃的。
穆仲夏吃了一碗麦片粥,吃了一张古安做的饼子就实在是吃不下了。见他很难受,古安忍着泪涌,扶夏哥躺下。结果穆仲夏这一躺,却变得更严重了。他的体温在短时间内急速升高,穆仲夏觉得自己身上的热量都能煎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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