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青衣曳撒的内监,正搬起一大筐草药丢到手铡桌边,拍了拍手吩咐。
“你们两个,待会把这些全部切了。”
武吉瞪大眼睛,惊诧道:“什么?这么多?公公之前搬的几筐还没切完呢。”
内监一脸不耐烦,“让你干点活,哪来这么多废话?”
“能来御药房当差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多少人想来还没机会,既然来到此处,就要学习正规的制药流程,若是偷奸耍滑,是要挨板子逐出宫的。”
武吉不悦地看一眼侧旁的人,反驳道:“我们的药为什么比他们的多那么多?”
内监“嘿”了声,将手里的拂尘甩打在桌边。
“你小子再顶嘴,是想挨揍是不?”
武吉咬牙,厌恶瞪着那小白脸的背影,手里铡刀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苏乘风拿一把通草继续切着,低声说。
“来紫禁城里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欺负人的,二是被人欺负的。”
武吉立马自我确定,“我们就是第二种。”
“那你还不赶紧闭嘴。”苏乘风斥道:“先把这几筐草药切完再说。”
陆子卿烦闷的回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仰头,将千言万语化进一声叹息里。
熬药房里宽敞亮堂,蒸气弥漫,草药味很浓。
五排又宽又长的炉灶台前,站满煎药太医,每人守着自己的炉子,身旁都有一个内监共同监视熬煮过程。
陆子卿守在炉边近一个时辰,闷热的想吐,外加炉灶火烤着,衣襟汗湿了腻在脖颈上,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