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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兹边咳嗽边从废墟里爬出来,刚一抬眼,就见正前方不足三百米的位置盘踞着一只异种。

类昆虫形态,八根螯足尾巴似地团在身边,有着一股诡异的乖巧,正随呼吸缓慢起伏着。

大抵是没有听觉,否则这么大动静,不可能还没醒。

“好家伙,怎么又是半成熟态,”他当即蹲身,呲牙咧嘴,粗略缠过手臂上的擦伤,“塞肯的驻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莘蓝骂骂咧咧,站稳后回头搜索过一圈,又把碎石块底下的向导挖出来:“你你……阮向……你还……”

阮筝汀摇摇头:“除非有人死亡或者完全挪用喻沛的精神力,否则我真的只有次级的能力。”

“你这辅助前提太可怕了,”莱兹卸下飞行翼,清点过能用的装备,矮身小心走过来,“跑吧,我们打不过。”

两位哨兵数秒之内达成共识,一左一右架起未及反应的阮筝汀,以最快的速度默契奔向最近的地下避难所。

后者自觉毫无异议,放出鹩莺警戒着后方情况。

直到三人顺利进入地底通道,他才开口问道:“这支队伍里,除了我没有其他向导,你们来前线到底是做什么的?”

纯哨兵队伍在异种战场上生还的可能性微乎极微,这种配置放在佣兵队身上太过违和,无异送死。

他略有尖刻地道:“为了追随喀颂亡亲和已故战友吗?”

他先前看过相关研究,说不好是战后应激障碍综合症还是什么,上过前线的哨兵大多坚定地选择和异种不死不休。

那两人居然没有生气,自动略过了第二句问话,边鼓捣地下轨车控制面板,边一唱一和。

莘蓝比较正经,公事公办:“具体任务要同基地高层汇合后才会下达,我们真的不清楚。”

莱兹比较混账,口无遮拦:“嗳,军方就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保密条款比我的命还长。”

“你又在瞎说什么呢!”莘蓝的精神体跳起来扣他头,“阮向,你还是先试试和阿翡通通话吧,看走哪条道比较好,我的耳信里全是杂音。”

“你们怎么都喜欢打我头,因为我矮吗?!”莱兹捂着脑袋远离她,凑到阮筝汀身边,“对啊,等下走错道就完犊子了,我刚才装干粮的背包都掉了。”

莘蓝:“……”

莱兹:“你瞪我干什么……”

阮筝汀心烦意乱,按所听心音报过备用基地编号,寻了个角落就地坐下来,给两人做普通疏导。

轨车牙酸似的拖着一串音启动,开始哐当哐当地往前走。

这里除却弧形甬壁间镶嵌的萤石和仪表盘的轻微亮光,没有其他照明,三道呼吸声此起彼伏,阮筝汀听久了有些难受,遂起了个话头转移注意力:“为什么地下没有异种?”

“不清楚,它们生性似乎惧怕地底。”莘蓝说,“异变人员如果处于地底,也会挣扎着要爬上去。”

莱兹给两人分过防护剂,又给自己打了一针:“其实之前做过预案,部分星球地底建有大型避难所,连同医院学校之类的都算进去了。”

“但是由于至今没有完备的筛选机制,”莘蓝把药剂推进静脉,边补充着,“这个预案的危险性很大,稍一出错,避难所会全军覆没。”

“毕竟照以往情况来看,很多人是莫名其妙就异变了。”莱兹皱皱眉,声音不由自主降下来,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我们私底下都在说,这就像是……”

阮筝汀把打空的针剂抛出窗外,于针筒被轨车碾出的细小白光里接道:“就像是某种异常觉醒。”

这话题走向实在太过不详,三人齐齐噤声。

他们在几近黑暗的环境下待过六个多小时,终于在备用基地前的闸口处与其他人汇合。

“你看上去很困。”喻沛蹲身摸过阮筝汀的额头与颈侧,“又在发烧?你这技能CD真是又长又费命。”

“早些年还是很厉害的,”后者迷迷瞪瞪的,把着他的小臂站起来,随口应着,“当初我能一个打二十个……”

喻沛索性把人背上背:“是是是,我们阮向最厉害。”

备用基地大半建筑都修于地底,照明不足,连空气含氧量都偏低。

阮筝汀按喻沛所教方式调整过呼吸,捱过观察期,头热症状才有所缓解。

他惊讶于这次的观察期居然远低于战地守则所示红线——每人缩减至十分钟——更惊讶于前来接应的人竟然是他养母,瑞切尔。

对方认出他时,脸上意外表情多于见人平安时的欣然。

这种意外在察觉到他的浅链挂在某喻姓麦麦冬佣兵身上时,甚至有一瞬间的慌乱。

以安上前同她确认过身份:“原计划十六人,路上折损四人,”他又指过阮筝汀,“这位向导不算。”

阮筝汀心道果然如此,垂着眼睛,没有回应喻沛延过来的视线。

瑞切尔稍一点头,转身在前引路。

她将佣兵队伍大半人员挨个送进休憩区宿舍后,才对剩下的人道出任务内容:“你们得去右那星区支援C303,具体情况要和他们队长联系。叫时贇,我把内部通讯号……”

“时贇?”阮筝汀耳道里的脉搏声在听清这个名字时连成了一串急促的鼓音,他胸口沉甸甸的,甚至有几秒的头重脚轻——那是浅链下受对方影响的缘故——他迎着以安担忧的视线,替身边那人问道:“C303在前线的队长不是埃文吗?”

耳廓狐自半空跳进他帽子里,意图安抚,瑞切尔看他一眼,扬手给喻沛加过疏导,才沉声说:“原队长埃文失踪,副队长及疗辅时绥死亡,现任队长是时贇。”

“且不说时贇那等级能当队长,”阮筝汀反手握住喻沛手腕,身上腾起的络丝怀抱似地把那人半裹住了,侧头小声问着,“那昨天和你通话的是什……是谁?”

瑞切尔目光一动。

“什么通话?”以安皱眉问。

“在离开海沽星引力范围后,”喻沛沉声开口,“我和他俩联系过——”

当时他们说完近况,互报过平安,他垂眼时,看见膝头摊开的书页,心思一动。

那上面罗列着萨姆尔语与通用语的意思对照,其中有例写着——彦歌,译为久别重逢。

对面关闭公放,声音听上去有些纳闷:“什么彦歌?”

喻沛没多想,只提醒过一句:“就月测时,我们遇见的那位特级哨兵。”

“队长,你在迦洱弥纳香甜的空气里待傻了吧。”时绥蹭过来,听动静大抵是就着埃文的耳信在说话,“那种没上栓的人型兵器,怎么可能被放任单独行动!甚至搞进月测这种大场合里,稍微出点事就玩完了!”

喻沛眉头一跳:“那我们和阮筝汀碰头的时候,他和谁在一起?”

“时贇啊,他还因为恐高不愿意速降下楼,被阮向踹下去了。”时绥记忆犹新,现下想起来仍觉好笑,“毕竟那会儿,阮向和你浅链着,整个人比较暴躁。”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时贇住所?”喻沛合上书,烦闷地掐过鼻梁,又按了按眼睛,追问着。

“因为感染源在那里。虽然情报有误,我们被围剿了。”时绥继续回忆着,“模拟结果是……时贇异变,埃文重伤昏迷,你和阮向失踪。”

“……”

挂断通讯后,喻沛躬身扶额,在疏导椅里坐着,直到门片被拉开。

来人脚步一顿,如临大敌:“你怎么了?又眼睛疼?”

喻沛放下双臂,摇摇头,声音有些发哑:“阮筝汀,你知道‘彦歌’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阮筝汀瞧见他膝头的东西,“我就说呢,家里怎么少了一本书。”

“那你见过他吗?”喻沛抬头时见那人表情有一瞬间十分古怪,复垂下眼睛,深深吸过一口气,“算了,又不止这一次,我好像又犯病了。”

阮筝汀却是说:“见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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